悠若深呼吸,定定地看向女子:“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女子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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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莲玉可以寄托灵魂,你也看到了,我已不是活人了,以我之力是无法离开这里的,我想寄托在这里面,通过你,带我去外面。
悠若沿着石壁向外走着,一路幽蓝的萤火照耀倒是几分清楚。
“我说,你有名字的吧。”悠若忽然开口。
“名字……好遥远的事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那,你口里的那个‘言华’,是谁?”
而女子沉默。
“我说,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你看如何?”
“好啊。”
“叫茕茕吧。”
“茕茕……你发现了。”
“这需要什么发现么,你说你不能走出那儿,可不就是一个人呆在那儿许多年了。你,到底在那儿呆了多久?”
“到底有多久,我也忘了呢……我忘了我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那个我口中的‘言华’是谁了,我更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一直呆在那儿,出不去。而我的心告诉我自己,我有一个愿望没有达成,我要出去,所以我在等,一直等,等有人能带我出去……茕茕么,好名字呢。”女子幽幽说着,带着几般无奈,几般牵强。
“你不怕我一出去就被那个雾给迷过去了?”
“不会的,我附在莲玉上,我可以让你不被迷过去的。”
“你确定你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让我带你去那个地方?”
“是真的,我确实只想去那个地方,虽然我也忘了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这个雾绝对和我无关,纯属巧合。”
“……让我和他们分散也是巧合?”
“嗯……我不想太多人掺和进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你确定他们真的不会有危险?不会像那个故事里的蠢家伙一样?”
“这个要看他们自己了,如果不是迷得太深,雾散了就会醒的,如果定力好的,提前醒也不是没有。还有一种呢,没有回忆的人是不会被迷雾迷住的。”
悠若目光微闪,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就比如你么?”
“没有回忆就无所追求,就无所**,没有**的人是不会被那虚假的梦境所迷惑的。我已经不是人了,自是不会做梦。”
悠若沉默,继续向前走着,见前方已没有那幽蓝的萤火,加快了脚步。
而一片漆黑,还有雾的缭绕,已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真是的,晚上了么?”
“好像是呢。”
念咒,亮起离火,照亮了些许空间:“我们是已经出了山里头?”
“嗯。在山上。”
“接下来呢,往哪里走?”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因为没有料到会突然起雾呢,所以,我也不知道呀。”
悠若默。要不要这么老实的灵魂啊!什么叫她也不知道啊!
“要不,姑娘随便走走吧,运气好的话,或许就碰到了呢。”
这是需要怎样的直觉,怎样的运气,才能在这么一片大雾里恰巧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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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芸陷进去了呢,怎么办呢?”折扇轻晃,微笑着,看着熟睡过去的苏芸儿,“真是不让人放心呢,是吧,子鲨。”
“主子早料到会如此,为何不提前给他们吃迷梦果?”子鲨不解。
“提前给他们吃不就暴露你家主子知道内幕了?子鲨笨笨!”折扇敲了下子鲨的额头。
“是,属下愚笨了。”
“嗯?他就是那个那天晚上追了你半条街的家伙?”炎天行漫不经心地用折扇指向一旁的慕容凌枫。
“是,属下无能。”
“啧啧,堂堂剑痴也被你轻松甩掉了,那主子我倒觉得子鲨不是子鲨了呢。”
“属下会继续提升实力的。”
炎天行只是点了点头,些许漫不经心,蹲下身子,用折扇戳了戳慕容凌枫的脸颊,笑得无辜无害:“子鲨,这皮相还不错呢,咱们把他卖了吧!”
“属下遵命。”说着就扛起了昏睡的慕容凌枫,转头看向炎天行,很认真地询问着,“请问主子,卖到哪?”
“风国不是有家很有名的万花楼么,就那儿吧。”炎天行微笑着,单纯美好。
好像有点远。可子鲨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喂,我说,你们想把我卖到哪。”冷测测的声音从炎天行身后忽然响起。
子鲨目光微闪,下一秒,松开了扛着的人,跳后了好几步,而脸颊上被擦出了一道血痕。
“哎呀,醒了呢。”炎天行微笑着,折扇轻晃,看向依旧熟睡的苏芸儿,“阿芸怎么还没有醒呢?”
“什么目的?”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慕容凌枫一边冷冷地打量着炎天行,一边防备着子鲨,攥紧了手中的利刃,犹如盯着猎物的猎豹,准备随时出击。
“想抢了你夫人的妹妹做媳妇,这算目的么?”炎天行微笑着,折扇轻晃。
慕容凌枫目光微闪,收起了利刃,走至苏芸儿身旁,将她抱起,睨了炎天行一眼:“是个男人就自己争取,正大光明点,小偷小摸算什么好汉!”
炎天行只是微笑着,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手段是光明,什么手段是卑鄙,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慕容凌枫脚下一顿,转身看向炎天行,微笑:“是么,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呢。”
“谬赞。”
我可没在夸你!慕容凌枫只觉得这个少年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这个少年很危险,至少他直觉这么告诉他。
“姐夫,你不打算让我带路么?”折扇轻晃,“我可是知道路线的呢。”
慕容凌枫停下脚步,并未转身:“可知道菀儿他们的所在?”
“具体在哪儿我不清楚,不过,不会走重复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