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三年,我还你君临天下
2018-04-15 作者: 谙乐
许我三年,我还你君临天下
今日的天气格外明朗,阳光和煦,春天在炎国是停留不久的,像这种不热又不凉的天气是极为罕见,也是倍分让人心情惬意,一有出去游走的冲动。
庭院尚宁静,步伐有条不紊,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眉眼弯弯,嘴角弯弯,那么单纯美好而又无辜无害。
这是表面的现象。
对,就是表面的现象!
在庭院门口忽的就驻足了,望着院门,拱门弯弯,精巧的雕工,美丽的纹路。
微风和煦,撩起青丝,轻轻擦过脸颊,微痒。
当一个人不知中午是吃香菇炒肉盖面,还是吃土豆烧牛肉盖面时,就会犹豫不决,但是中午饭还是要吃的。
所以,他就是思索了这么一个中午到底要吃什么的时间,然后继续迈步,往院里走。
“阿芸。”
苏芸儿侧身看了门口的向天行一眼,然后毫不在意,继续转回身收拾着手中的活儿,也不过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注意到苏芸儿像是在整理什么,向天行轻靠门框,脸上带着笑意,轻轻道:“阿芸是准备离开了?”
苏芸儿动作微顿,沉默了会儿,也不过轻轻嗯了一声。
“这就走了呀,阿芸可是还没去过炎京国库呢,夭哥哥偷偷藏起来的密令也还没看到,这么走了,不可惜么?”
苏芸儿闻言身子一僵,也不过一瞬的诧异,静下来后也思到太过明显,向天行能看穿也没什么奇怪的,想来炎夭也会察觉才是。
风啸已经回风国了,其实当如是说,风国出使的队伍都回去了——当然要包括“她”。
而且,苏菀殊也回苏家了,可是她并没有跟着回去。
她哪边都没跟着去,而是留在了炎京,目的实在太明显,可是她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用那些幼稚的伎俩去欺骗炎夭和向天行?那就像是耍猴,自取其辱了。
既然被揭穿,那她也就说亮话好了——她不知道的,她当懒得理会向天行才是,可是她回话了,就像她上次,向天行轻佻她,她却没扇他一耳光子一样……
苏芸儿系好行囊,站直身,转身,而被向天行突然的靠近闪了心神,敛下心神,微蹙眉,径自就坐在了床沿,和向天行拉开距离。
“我对你们炎国有多少财力没多少兴趣,对于炎夭背后耍什么手段也不是很想知道,我只是不明白罢了,仅是换了一个炎皇,可是炎国的风气改善太多太多,我深刻记得,我初来炎京时,我看到的现象——是麻木,是庸碌,炎京是死相!可是,才过多久?怎么就不一样了?我不明白,所以留下来继续观察了,无所恶意。”
“阿芸自然是没有恶意的。”
向天行微笑着,而又如是询问:“那么现在,阿芸明白了?”
“说不上太明白,也许是炎夭抵触了炎上皇不敢抵触的东西吧。好了,向天行,我不想跟你多废话,闪开,我要赶上往风国的船只,错过了点你赔我啊!”
“陪你?好啊!”
向天行眼睛明亮,看得苏芸儿一时语噎,不过也算是见惯了向天行这种刻意曲解,不算在意:“别无理取闹了向天行,我真的要走了。”
说着挪了挪位置,站到了向天行身侧,拿起了床铺上的行囊,背起,就准备走。
“阿芸,给我三年的时间,我承诺让你在二十生辰的时候,君临天下!”
他忽然,这么说,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傲气与狂妄。
苏芸儿几乎是怔在了原地,而回首看向他,嘴角扬起的笑容是嘲讽。
“向天行,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外面阳光明媚,她站在门口,脊骨笔直,是倔强与骄傲的曲线,阳光投映在了她白皙的肌肤上,看着是这般温暖与柔和,可是那个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更像是在看尸体。
“凭什么?呵,不凭什么,你敢不敢赌就是了。”
他也就那么轻靠床栏,显得慵懒,显得漫不经心,说着那么不负责任的话。
炎夭曾说过他很像他的父亲,文侯向千歌,无论是眼睛,还是看着那么顺眼却又说不出诡异的笑容,以及那份高傲的不可一世。
可又说他太过稚嫩,是比不上他父亲的,无论是才学,还是随机应变的能力,以及那份运筹帷幄的未卜先知。
总的来说,他也不过是向千歌的儿子,遗传了他的长相以及性格,可是能力上,他远比不上向千歌!
纵然不甘,那是事实。
说实在的,说出这样的话,是他自大了,他也觉得苏芸儿是轻视他的,也不怪她会轻视,敢说出这样的狂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狂妄自大,无可救药了。
“赌?赌什么赌,你当这是儿戏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自己的侄子抢权利。”
“侄子?呵呵……风啸帝也真是不幸,碰这个向你这般的姑姑,你是在苏家的蜜罐里长大的,被苏菀殊保护得极好,可是你还是你呢,你的骨子里都是风家的血。我不知道你的执着是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想这么做,那我就助你咯。人嘛,别计较太多有的没的,既得利益,何乐不为?”
苏芸儿沉默了会儿,忽的转身走了回去,站立在他的身前,睨视着他,而又压低了声音,冷冷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向天行,你可以调查我,同样的,我没有理由不调查你。你是文侯向千歌的儿子,你这么做为的不就是证明自己比你那厉害的父亲还要厉害?哈,向天行,你真是孩子气呢。”
向天行闻言也不过一笑,被揭穿目的也显得并不在意,反而低首看着她,调侃道:“阿芸已经调查过我了呀,这样也好,我还怕阿芸死要面子连了解都不想了解我呢。”
苏芸儿微眯眼眸,因为向天行的漫不经心感到不悦,拉开距离,嗤笑道:“向天行,想拿我当你彰显存在的工具,你做梦!”
“想法是美好的,就像是做美梦。阿芸知我呢,知你是我的梦,还这般直白的点明……”
苏芸儿抿唇,被向天行这般恬不知耻,轻佻至极的话语心悸得脸颊微红,而冷冷置声:“不要脸!”
“要脸皮的人向来干不成什么事儿,眼睁睁看着自己想要的从眼皮底下溜走,却苦碍于那脸皮开不了口,醒悟后想再来是不是太晚了?是可怜与悲哀之人,也算是自作自受。阿芸,我呢,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的。”
一万年的静守太孤单,也太无奈了,所以等不了这么久,想做什么马上去做好了,失败了是失落,却不是遗憾了。
苏芸儿缄默不言,静静看着笑得无害的少年,他的眼睛明明这般干净澄澈,说出的话却总是这般圆滑世故。
他才几岁?又懂些什么?他凭什么老是说出这么让她无言以对只能默认称是的话!
许久,她才迟缓开口,却是这样的话。
“向天行,你少自大了,你根本比不上你的父亲。”
“哦?那阿芸又如何呢,阿芸可也比不上风啸帝的。”
“你!”
就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一般,苏芸儿整个人都不好了,而嘴巴一瘪,竟有控诉向天行欺负她之意,就好似要哭了一般!!
向天行是被苏芸儿忽然的转变吓了一跳,而心有余悸,脸上闪过别扭的神色,讪讪开口:“能看到阿芸如是楚楚可人的模样想来我也是第一人吧,是我的荣幸,不过,居然是我弄得阿芸如是将哭未哭,是我的错了。”
苏芸儿紧紧盯着显得局促不安了的向天行,竟是索性直接坐在了桌案旁,就这么盯着,也不说话,还是那委屈至极的表情。
向天行的眼神开始闪躲了,被如是看着是他没有想到的,苏芸儿会装哭装委屈更是他想不到的。对,纵然知道苏芸儿分明是装的,可还是乖乖上当了。知道是假的是一回事,她演得那么像展现在自己面前又是另一回事情,这个情感是不会骗人的。
“阿芸,你别这么盯着我看,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没对你做什么不是,不过逞逞口舌之劳罢了,好吧,我这么说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是你先说的不是?好吧,身为个男子是不该跟女子计较的,可是……行啦,算我错了好不好,那个,我……”
“你不应该说些什么既得利益来补偿我么?”
而苏芸儿眸光一转,脸上又恢复了那淡漠的神色,轻轻开口道。
“什么?”
因为苏芸儿转换得太快,以至于向天行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又细细思索了会儿,无奈开口道:“好吧好吧,既得利益。唔,这么说吧,夭哥哥是因为一个女人才选择接手炎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