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的侠岚术，火离—灼燃，施加在常人身上并无作用，唯独对零具有十分强的杀伤力，灼燃具有燃烧零力的作用，就如同沸腾的水可以顶起远重于自身几倍的盖子一样，零力沸腾的道理也是如此。灼烧零力所引发的撕筋断骨的疼痛，即便如假叶那种程度的七魄也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之前已身受重伤的十夜了。

“叶子，你知道么？就算你不用轻语的性命来威胁大家我也会帮你逃离这里，让你承认自己是好人很难么？还是你觉得自己在我眼里已经很坏了，所以再坏一点也无所谓是吧？”

“不难，只是我不愿……”十夜很想冷笑着回答，因为他是七魄，七魄之中仅次于假叶和鹫的存在，他有着足以媲美自己高贵身份的骄傲，这份骄傲不容侠岚践踏！可是剧烈的痛楚撕扯着他身上的每一寸零脉，让他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艰难无比，更何况是控制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总说我不知道，有一件事，我不说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你更不会知道，一个零，若要做一个你眼中的好人，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十夜自顾自地说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怎么会……”十夜已经重伤，根本不可能在全身零力沸腾的情况下还能站起来，天净沙一脸的不可置信。

沐青等人也进来之后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讶非常，了解天净沙侠岚术的都会明白这一招的威力。先是通过附体体内有着源力的人在阵法中保护自己，现在又在死境中创造出了生机，这个七魄屡屡能够给予他们震撼。

“很惊讶吗？”十夜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控制着零煞在手上汇聚，“灼烧零力虽然痛苦难忍，却也抵不上昧谷刑罚的十分之一！啧啧，十倍的痛苦，要经受整整一个月……到现在，你以为我还会怕这点痛么？”

“什么刑罚？他们为什么要惩罚你？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子，告诉我！”萧山眉头一皱，双手按在光柱上，看向十夜的表情有些忐忑，此刻他的脑海中正缓缓地播放着曾经的一些画面，如果真如他的猜想，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萧山没有等到十夜的回答，因为十夜已经在萧山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击破了光柱，等到萧山反应过来的时候，十夜已经退出了数丈远。

“无可奉告。”十夜靠在石壁喘着气，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有人再给他一击，他一定躲不过去。五个太极侠岚，自己全盛时期对付他们也十分吃力更别说现在了……既然难逃一死，这件事就更不能让萧山知道。以萧山的性格，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就会一辈子活在对他的愧疚之中，他应该骄傲地活着，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

“你们不是要杀我么，一起上吧。”十夜冷冷地笑道，纵使在性命即将逝去的时刻也依旧保持着那份来自强者的骄傲。

“杀你，一个人就够了。”东方笑尘排众而出，源力自手臂流淌而出凝结成一道白刃，东方笑尘挥手，白刃夹杂着破空之声冲向了十夜。

砰——白刃在经过萧山的时候被一道元炁凌空击碎，碎片纷纷扬扬落了萧山一身。

“天净沙老师，让我来吧，是我隐瞒了他的行踪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我的错我自己来了结……”萧山淡淡地说完，转身走向了十夜。

“夜枫就是你吧，你是因为救了我和寒奕才会被昧谷惩罚的吧？呵呵，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吧？我没你想得那么笨，早在和你相处的那几天就察觉到异样了，之前只是怀疑，刚才才得到证实。”

“人笨点儿容易活得开心，你本来可以选择的，却错过了。”十夜偏过头笑了笑，虽然已经决定死守秘密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动手吧，相比他们，我更希望送我走的人是你……”

两个少年，就那么对视着，良久，萧山笑了笑，轻轻念了声：“叶子，再见。”

萧山的元炁击中了十夜的胸口，十夜被击飞了出去，在他意识陷入黑暗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他的头顶响起。

“绝炁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