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地爬到二楼,趴在门边侧耳倾听了好一会,万籁俱寂,并无任何异常的动静。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如果今晚能逃过一劫,来日我必定去法华寺烧高香还愿。
大门悄然无声地被打开一条缝隙,我如幽灵一般飘了进去,不开灯不喊人不洗漱,脱了鞋直奔床榻。
当背脊接触到软绵绵的被褥的时候,一颗紧张的心渐渐得到舒缓。整个身子卷进棉被里,才敢轻解罗衫,张弛呼吸。
这清代的衣衫真要命的繁琐。
我脱来脱去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滚到床壁,撞入一个软绵绵的怀里。
“嗯哼。。。。。。。”那人低低喘息:“好大的酒味!”
黑暗中的我愕然地张大了眼睛:好一个秦子裕,居然候在我的床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朝外面挪啊挪啊,冷汗却从后背森森而下。
一缕指风从耳侧掠过,秦子裕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捏住我的下巴,浓密的夜色里,他的声音如魅如影:“等君入瓮而已。”
闻言我再也不敢有一丝动弹,脑袋瓜使劲转啊转,企图想出一个完美的金蝉脱壳之计。
怎么办、怎么办?
长腿一抬,我如一条腻滑的泥鳅钻入他的怀里,柔软的四肢迅速缠上他的脖子、腰身。红唇开在墨色的黑暗中,如一支烈烈的曼陀罗。
“子裕。。。。。。”我吐气,往他的衣襟里:“那。。。。。。还等什么?”
对付沈飞扬可以坑蒙拐骗。
对付殷九却要扮清纯装无辜。
而对付最难缠的秦子裕我只有用上最原始的这一招。百无禁忌,无往不利。想当初,就是这么将他钢铁般的意志融化成绕指柔。
忽然,眼前一闪,屋子里亮起了灯光,透过夜明珠折射的荧光,一个巨大的影子打在雪纱床帏上。
屋里还有其他人。
我一惊,从秦子裕热意渐起的胸间抬起头。这么一分神,弹指一刹那间,秦子裕就从我的身下纵起,长指一点,我跌倒在床上,再也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天杀的——被点穴了!
“师兄。”沈飞扬背着光,声音低沉清冷,如窗外一弯如霜的月色,带着浓重的寒意:“你看她的脖颈。”
三道视线一瞬间都落到我的脖子上,当然我自己看不到那里的情况,所以拼命转动着眼珠子。
“吻痕?”秦子裕眯起了桃花眸。
我惊骇欲绝。
这该死的殷九,千叮咛万嘱咐每次完事不要在我身上留一丝痕迹,如今,不仅留了,连露在外面的脖子都没放过。
多事之秋,多事之晚。我想我完了。
秦子裕手掌一摊,五指间忽然凝起一股旋风,我的衣衫随风而动,簌簌掉落,很快不着寸缕。
我一低头,就看到皓质呈露的肌肤下悄然凸起的亭亭丰胸,此时颤颤巍巍,若往若还,顶端一双盎然绽放的樱花,妖娆芬芳,暗香生动。
往下就是盈盈一握的纤腰,浑圆的肚脐如镶嵌在整个白玉间的一道漩涡,带着无与伦比的绝艳流光。
面前两个男人双双看呆了眼,失了魂。倘若不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青痕红点,或许连我自己也会被这道绝美的风景陶醉。
殷九、殷九。
我在两个美男杀人般的眼神里,淡然地数了数胳膊上的红点,每一只胳膊都有9个,不多不少。
很好、很好。
胸前9个红点,腰间9个红点,腿上各9个红点,连脚背都没放过,也是一溜排的9个小红点。
我闭上眼就能想象着殷九一边野蛮地掠夺挺近,一边快乐地记号留痕。此时此刻,仿佛只要轻轻一个呼吸,就能嗅到他的气息,无处不在,铺天盖地。
我双目紧闭,开始绝望地呻吟。
“蝶兮,告诉我,这些是什么?”秦子裕目光灼灼,大掌在那些红点上轻柔拂过,如烙如烫。
尼玛的你还会不知道啊。
“我喝多了。。。。。。”我嗫嚅着回了一句。
我记得这个借口沈飞扬用过,他秦子裕也用过,此刻信手拈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确实喝得不少。”秦子裕一把扣住我的后颈,用力一提。他的鼻子慢条斯理地飘过我的红唇,丰胸,腰肢,然后落到女性神秘之地。使劲一嗅,一脸恶心的表情:“什么味道?哪一个男人的味道?”
终于问到了正题,我害怕地咽着口水,内心涌起无边无际的恐惧,连带四肢竟然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子裕,对不起。。。。。。”我思量再三,确认自己无路可逃:“我真的是喝醉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