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见泗塰思虑,便知他对他的身世有所探寻,微笑着等他问话。
“你真的来自天竺?”泗塰问。
“当然。”迦楼罗说。
“可是,我不明白,身为神的子民,你为什么在妖界?”泗塰问。
迦楼罗不语,片刻才说:“许多东西,我也不明白,所以来求个明白!”
“可是,我看这外面已下了符咒,是因为你吗?”泗塰继续问。
迦楼罗点头。
“难道是狄岫将你囚在此处的?”骅疍出声道。
迦楼罗摇了摇头。
“那,会是谁?”泗塰问。
“你俩的问题可真多!”迦楼罗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烦。
“那个,别生气,我们只是好奇而已。”骅疍讪笑着解释:“我从出生以来,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天竺神民。”
“是啊,原来他们都长成你这样啊!”泗塰也附和着说。
迦楼罗平静的注视着两人,仿佛他们的说辞并不能影响他。
泗塰见迦楼罗不言语,便悄悄的扯了骅疍一下。骅疍赶紧闭上正要说话的嘴巴。
大洞中顿时一片寂静。
良久,迦楼罗从泗塰和骅疍身上移回视线,说:“你俩可以走了!”
“啊?”泗塰和骅疍听到这句话,均愣了一下,以为迦楼罗在开玩笑,但是,俩人悄然打量迦楼罗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笑意。于是,泗塰和骅疍互相拉扯着朝洞外退。在离大洞口还有十步左右,俩人才转过身,准备一气跑出去。
然而,就在俩人转过身拔腿朝外跑的间隙,蓦地听见身后传来“呼呼”的翅膀与空气摩擦的声响——泗塰回过头一看,只差没被当即吓晕过去:他俩的身后跟着一个硕大的飞禽,金色毛羽,延展的翅膀上金灿灿的闪着光芒,那带着金色眼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俩人,就如见到鲜嫩美味一般。
骅疍被泗塰惊恐的“啊”声吸引,也回头看了一眼,当时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口中呐呐说:“你说的其他样子原来是这样的。”
那飞禽呵呵笑了两声,说:“我是西天大鹏金翅雕迦楼罗,原为毗湿奴神所跨乘,因机缘巧合才来到东方历劫。所以,你俩被我吃掉,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骅疍从地上翻爬起来,对着比他不知大多少倍的大雕迦楼罗,说:“被你吃了我们还要感到荣幸?除非我们脑袋有病差不多。”
泗塰拽了骅疍的衣角,小声说:“你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话吗?他说的是鸟语。”
“扑哧!”骅疍被泗塰生死当前的冷笑话给幽默了,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了看大雕迦楼罗那张面无表情的鸟脸说:“哎,你还是变回来吧!我真是无法忍受跟一只鸟说人话。”
迦楼罗微微一僵,随即变回人形,依旧是衣冠楚楚,美男一枚。
骅疍不怕死的帮迦楼罗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哎,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看些!不过,你干嘛要在我们转身的时候吃掉我们呢?”
迦楼罗看了骅疍一眼,波澜不惊的说:“我并不想吃你们,只是想把你们吓晕而已!”
“吓晕而已?”泗塰和骅疍对视一眼,同时发问:“难道这样很好玩儿?”
“当然,你不觉得我在这里很孤独很寂寞吗?”迦楼罗坐到石桌旁,优雅的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的品着。
“你这是在玩弄我,我们——女人!”泗塰忿忿不平的说。
迦楼罗斜睨他一眼,轻声说:“只是逗一逗而已,我没有吃人肉的爱好!”
“晕!”骅疍表示无语:“你真的是太无聊了!”
“是有些。”迦楼罗说着,右手朝空中一挥。一个大笼便从天而降,将俩人齐齐的罩在里面。
“喂喂,你又想干什么?”骅疍抓着手臂粗的木栅栏,使劲摇晃,大声喊着。
“哎呀,你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嘛!”泗塰的声音不同骅疍的响亮粗夯,显得有些柔弱:“你是天竺神的子民,是讲道理的神民,不可以这样啦!”
迦楼罗望着俩人在大笼里“噼里啪啦”的摇晃,还加上不停的叫喧,实在有些烦躁,不知从何处抓来一块大黑布,将大笼严严实实的盖住,说:“你俩先睡上一宿吧!”
“奶奶的熊!”骅疍爆了一句粗口,但他立即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推了推有气无力的泗塰,说:“你看,快看!”
“哎呀,我不看!”泗塰坐在粗栅栏旁说:“就是看了,才被抓进来的。”
“我说你真是的,你看啊,虽然这布是黑色,但是还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外面。估计外面是看不见我们的。”骅疍惊奇的说。
泗塰一听,赶紧站起来,凑到骅疍身旁:“呀,你说对了,真能够看见外面。”
俩人正高兴,就听迦楼罗朝外面发出一段清脆的叫声。片刻后,狄岫返回。
狄岫斜睨一眼躺在地上所谓“泗塰和骅疍”的尸身,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定迦楼罗,双掌朝脸上一抹,一张雪嫩的脸蛋即刻呈现出来。泗塰和骅疍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不是老妖婆,而是个美艳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