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山涉魔魁,金家家主到案!”
“银家家主到案。”
“玉家家主到案。”
“石家家主到案。”
玉琅山,内城区,一众镇守使,打更人先于其他正道同盟进入此间的核心区域,优先保护兰台,府库,钱庄,凡民住所及修士家眷之所在。
也有专人负责清点斩杀或者抓住的各个敌方脑级人物。
此间大局尘埃落定,但是正道所将面临的挑战才刚刚展开。
正如雷部广法天君所言,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斩妖除魔,匡扶正义,而不是为了毁灭。
尽可能的保全此间的无辜之人生命财产是重中之重,此外,还要抓捕敌酋,剿杀残敌,清理废墟……
几乎每一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此刻,堂中上处,一名积香宗的筑基真传,唤作展理者正在把众人收罗的资料汇总,利用修士远胜常人的精神力量快速阅览,并从中检索有用之物。
诸事繁杂,千头万绪,换个普通人来几乎无所适从。
但作为筑基修士,很快就把这些都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展理的大脑如同超凡法宝飞快运转,陡而法力游走,神通之下,如同一个个精灵扫过书信,账目,很快就将当中较具价值之物挑拣出来,自动扫描拓印。
当法力回归身体,精神意念反哺,这些东西便留在了一份印象在脑海。
突然之间,展理停了下来,对堂中几位正在唱名报录的文书道:“天物商行的席元林至今还是没有抓住?”
文书有些懵然,记忆力较弱的他们不得不翻找前文,试图查证此事。
但展理其实并非真的询问他们,而是疑惑自语。
“多人供述,大阵被破之前,他就已经消失不见,本以为是见势不妙跑路了,但另外一些俘虏又说没有跑,还有人曾经见到,冥宗弟子在西边出没……”
他从千头万绪之中,渐渐整理出几分线索。
“席元林可能真的没有跑,而是退守他处,去做自认为更有意义的事情去了。
他知玉琅山陷落已成必然,要寻非常手段翻盘……不好,若其丧心病狂,很有可能直接对灵峰根脉动手!”
灵峰根脉乃是一方福地的根本,积香宗进攻此间,自然不会忘了朝那里派遣人手。
不过再怎么样,他们也是外人,暂时还不熟悉此间的情况。
中途诸多法阵禁制,也会阻碍进展,令得前往的队伍寸步难行。
虽然已经有不少商会修士弃暗投明,但要判断当中善恶真伪,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事情,他们能够获得的相关情报,大多还是在今日之前收集而来。
掌握此间灵峰根脉秘密的高层不多,但很不幸,席元林就是其中一个,他甚至拥有着远比别人更多更大的权限,还掌握着只有大长老才能掌握的秘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个通讯法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出了最高等级的紧急讯息才会产生的红芒。
不待接通,这法器便迫不及待的自动找到气机绑定的主人,将一道讯念以神识传音的方式强制送入其脑海。
“无暇宝会会朱天祥投诚,告知席元林可能去向……以及魔尊精血相关之事……”
展理听完,豁然变色,因为这和他心中隐约的某个猜测不谋而合,顿时面露焦急道:“快,传讯前线,增调人手前往根脉方向……”
……
此时,地底深处,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中,左忠良及一众麾下荡魔军部属在三名向导的带领下摸黑前行,靠近了此方灵峰福地的根脉中心区域。
当中两名向导是正道展出来的内间,多年潜伏,摸索清楚了此间的人事和各项情况。
第三名向导更是土生土长的玉琅山人士,一个当地修仙家族中,心向光明的年轻弟子。
他因不满家族投靠魔道,自愿走上了反对的道路,因而被排斥,被边缘化,修为实力也开始落后于那些转修冥宗秘法之人。
幸得正道打了过来,这一身修为实力还有用武之地。
不过此刻,左忠良等人也并不指望依靠他去上阵杀敌,反是将其召至一旁,询问起山中灵峰根脉的情况。
仙门正道也要福地资源,第一时间,当然是要控制住这里的灵蕴源泉。
早在展理等人整理情况之前,左忠良部便出了,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负隅顽抗的守军,效力于玉琅山的修士们早就知道玉琅山守不住,逃散的逃散,投诚的投诚。
“听,前面好像又有水声!山壁沉厚,里面的地煞和元磁之力阻挡了神识,有些难以穿透!”
修士视夜如昼,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只需要些微亮光就能看清楚,而修仙界中,从来不缺夜明珠等宝物,所以单凭各自衣服和法器上面的装饰品,都能看清楚道路。
但遇到这种山壁阻挡的情况,便有些无奈了。
他们的神识穿透能力在此大打折扣,即便达到了筑基境界的修为,也难以深入地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普通炼气修士,至多也就是丈许,筑基修士压缩至十丈作用,都是平常在外界的一成左右。
好在当中还有结丹修士,左忠良亲自过来查看,不一会儿便道:“里面有个宽广的空间。”
部将道:“那太好了,我们都会土遁之法,直接穿透过去!”
左忠良道:“不妥,你们修为不足,前方又多是岩层,一不小心就在半路憋死了,还是找个地方绕过去吧。”
左忠良估摸了一下,自己倒是能够过去,但部属们,无论炼气境界,还是筑基境界,若无土遁上面的天赋加持,大多都只能潜行十余丈,无法通过厚达数十丈的图层。
这就好像普通人潜泳,等闲几步,十几步都没有问题,但若高达几十步,上百步甚至在江河野地,复杂环境中做到,那就真的非要浪里白条的本领不可了。
凡人眼中无法不能的仙师,在炼气筑基层面也很孱弱,有可能憋死在山体内。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有人循着左忠良等人前进的路线进来。
“真君,真君!”
左忠良回头,意外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叫你们在外边守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