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诚本想要反驳两句,可惜他现在还在虚弱中,只得笑着摆了摆手。齐羽道:“欧阳兄,你受伤颇重,还是先回去再说吧!”说着就义不容辞地上前,将欧阳诚背上了背,一行人匆匆便回了齐府。
到了齐府,就先让欧阳诚躺了下来,齐羽匆匆去请百草师傅,却屋里屋外地不见人影,最后在炼丹房里看到了百草的留书,原来百草自他们走后,突然收到千里传讯,就匆匆离去了,只说待他处理完事务,就会赶回来的。这让齐羽陷入了为难,如今欧阳诚伤重,偏偏百草师父又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正是他一筹莫展之际,乔宁却已经拿了自己的针灸包等,替欧阳诚看起了伤势。百善只是在一旁含笑不语,齐羽也无可奈何,只得让乔宁一试了。
只见乔宁脱去了欧阳诚的上衣,露出他精壮的上身,看得齐羽目瞪口呆,虽说患不避医,可终究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他有意让乔宁回避,乔宁却全然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顿教齐羽脸色剧变,惊问:“乔宁!你这是干什么?”
乔宁只是“嘘”了一下,一边自顾自地查找着,一边道:“他中的毒针细如牛芒,没肤不见,真的好难找阿!虽然他自身解了剧毒,可是任由这毒针留在体内也不行,时间久了,就会长在肉里,会不时引起疼痛,甚至伤及内脏——”
齐羽看她一副认真的神情,知道自己是多心了,可是身为丈夫,谁能那般大方?只好皱紧了眉头,看了看百善师父,但他也只是关心着欧阳诚的伤情,哪里顾得到他的那些心思,只得无奈地出房去,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了,却听得乔宁高兴地喊起来:“终于找到一处了!”他叹了口气,默默地出去了。
这几日,乔宁忙着照顾欧阳诚几乎都没空跟齐羽说上几句话,齐羽的心越显失落,看着她忙忙碌碌,为着欧阳诚时而着急时而高兴,简直都忘了自己的存在,让他在家中待得只如囚室一般,竟然破天荒地到酒肆中去买醉了。他一杯杯地灌着自己,殊不知,这闷酒伤身,他本就又不善饮酒,一个人喝得昏天黑地的,看得店小二都不敢给他上酒了。
到了天黑,百善出来找他,却在酒肆中找到昏昏入睡得齐羽,这酒香却勾起了百善肚里的馋虫。他一屁股坐在了齐羽的对面,喊来小二,又上了几坛子的酒来,他就着小菜将这酒喝了一碗又一碗,一坛又一坛,竟然喝得齐羽都醒了过来。
百善喝高了,满面通红,见齐羽醒来,笑道:“好小子,一人出来喝酒也不叫上师父,来跟师父喝一杯!”说着就给齐羽的碗中又加满了。齐羽也不推辞,端起来,一口就喝尽了。
百善看他这么干脆,拍起手来:“不愧是我的徒弟!好!”他又给齐羽满上,自己也倒了一碗,两个一碰又一饮而尽。这师徒两个,你一碗我一碗,最后居然嫌碗麻烦,就抓着坛子喝起来。
乔宁在家等着他们回来吃饭,却左右等不到人,甚是奇怪了,好在欧阳诚身上的毒针都取了出来,经过几日的调养,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便吩咐欧阳诚先用晚膳,自己往街上找来了。她一路找来,终于在酒楼里将两人找到了,看到这对喝得烂醉如泥的师徒,她真的是无语了。
小二在一旁说道:“齐爷一早就在小店喝上了,一人独自喝着闷酒,小的怎么劝也没用,后来老师傅来寻,居然两人对饮起来,几乎将小店的存酒都喝光了,小的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喝的——”
乔宁摆摆手,给了他一锭银子:“麻烦你替我雇两顶轿子来!”小二一看这么大锭的银子,除去酒菜雇轿子的钱还剩许多,当即眉开眼笑地接下钱来,去雇轿子不提。
乔宁看百善师父抱着酒壶鼾睡着,而齐羽头倒在酒碗里,那酒都将他身上泼湿了,乔宁看得大惊,赶紧将他扶起来,却见他面色惨白,急喊道:“相公!相公!你怎么样啊?”她心里疑惑着,相公素来不善饮酒的,如何到这酒肆来了。
齐羽也有些醒了,他迷迷糊糊间看得是乔宁,却忍不住腹中翻江倒海,“哇”地一下就吐出来,这一吐竟然溅了乔宁一脚,乔宁也不顾这夹着酒味的酸臭之气,扶住齐羽,喊店伙计赶紧倒些醒酒茶来。好不容易将他们师徒二人送回了家,这齐羽又紧着闹腾了一夜,第二日也迟迟没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