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是大革命失败以后的一九二八年年底,我们几乎在同时,受党的派迁,来到之江省从事地下斗争,我奉命前往海州地下特别党支部,你父亲留在湖城市特委工作,当时海州特别支部受湖城市特委领导,负责两者之间具体联系工作的,就是我这个海州特别支部书记,和你父亲,湖城市地下特委组织委员。”
“在当时,之江没有发生过红色暴动,因为这是白色恐怖最严重的省份之一,我们的工作几乎是在极其危险和困境下进行的,每一个人只有上线和下线,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比方说你父亲,只有特委的两三个人,还有我和交通员刘大龙知道他的身份,我们之间的联糸,就是由刘大龙负责,每一两个月我们都要见面一次,先由刘大龙负责安排好会面地点,然后我们按时前往,我在海州公开的身份是海州中学的教务长,你父亲的身份是湖国民党之江教育厅的职员,在整整三年多时间内,我们见面有二十多次,一直非常的隐蔽安全,你父亲来过海州三四次,更多的是我以购教学用品为名,前往湖城见他,偶尔有几次,我们也约在宁州见面,一九三二年农历八月的那次见面,发生了惊天的的意外。”
“当时我已经是新成立的海州特工委书记,你父亲已经是之江地下省委的组织部长,见面的地点约在西子湖边的西子茶馆,我在刘大龙的陪同下,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汽车,在旅馆里睡了一个上午,下午两点差十五分钟,我步行前往西子茶馆,因为我住的旅馆离茶馆,步行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刘大龙在我前面约三四十米的地方先走,我们能看到西子茶馆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大批的国民党特工军警从天而降,包围了整个西子茶馆。”
“我很幸运,当时我离茶馆还有二三十米,乘机躲进了西子茶馆对面的一家书店,而刘大龙却已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刘大龙是带着枪的,为了救你父亲,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父亲也幸以脱险,但是。”
“在同一天,整个之江地下省委,遭到到毁灭性的破坏,除了你父亲,当时的地下省委其他干部无一幸免,更为蹊跷的是,后来通过内线得知,那天国民党军警围捕西子茶馆,对象并不是你父亲,而是天州特委书记肖正道,和与肖正道接头的之江地下省委军事部付部长陈长峰,鬼使神差的,两个互不相知的约见,安排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同一个钟点,真是难以置信的巧合呀,陈长峰当场被捕,后来牺牲在狱中,交通员当场牺牲,只有肖正道负伤跳入湖中,侥幸泅水逃脱、、、、后来,你父亲和我先后调离之江,我进入了苏区,你父亲去了北方继续从事地下工作,一年后,肖正道也奉命进入苏区。”
“在党的奋斗历史中,这种牺牲太多太多了,可是,没想到有人以此作起了政治文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名叫肖正道的人,你父亲曾经是他的入党介绍人,在你父亲手下工作过三年的老部下,因为他的某些证词,让你父亲百口难辩,亲自把你的父亲推下了人生的深渊。”
“现在你父亲和肖正道都已经不在人世,我们无法还原历史的事实,但因为和平时期的工作分岐,而形成了不择手段的残酷斗争,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五十年代的事件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细节和真相,和我这几年为此而作的努力奔走,让我们共同为你父亲洗刷历史的冤屈。”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