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罗成兄弟都这么说了,我又哪有理由不赌上一赌。这赌对算我一个!”见杜如晦也参加了,牛安便看向裴元庆道:“大家都参加了,裴兄难道就不想也赌上一赌?”裴元庆看了看头上的木架子,用手拍了拍身旁的支架子的柱子,想了想后对牛安道:“其实我也不相信你这亭子能自己长出瓦片,但我总觉得要是跟你赌了我一定会输,我还是不赌了吧。省点钱也好多去几躺红袖楼比较实在。”
牛安笑了笑对众人道“既然裴兄说跟我赌你们会输,那为了公平起见这赌注就诸位来说好了,免得到时说我坑你们。”听牛安这么一说,殷峤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便道:“这样也好,我看不如咱们每人就赌一百两银子。我们输了每人给牛兄一百两,要是牛兄输了那就给我们每人一百岁如何?”
牛安见杜如晦与罗成不作声,看来是没有异意。但对殷峤道:“可是可以,可我与诸位不同。你们哥仨都是官家,平时能使银子。而我却是一介布衣这银子对于我来说平时用起来就不如诸位方便了。但是要说铜钱我还是有些的,要不这样我们按官方的铜银兑换的比率,每两银子一贯铜钱要是我输了就给每次兄台一百贯铜钱如何?”
三人想了下一致认为这是牛安心虚的表现,想用这一百贯铜钱来让自己三人觉得就算赌赢了这拿回去也费事,从而取消这声赌约。但是今天出门三人正好都是坐马车来的,一百贯铜钱放在马车上也不算什么事,这运钱的麻烦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于是三人都点头同意,由杜如晦站出来跟牛安说道:“牛兄要用铜钱与我们对赌,虽说搬运起来麻烦。但是啊,咱们今天出来可都坐了马车,要搬这一百贯铜钱回去也费不了什么事。只是牛兄,你刚说了你这亭子快则三年,慢则五年之后才能长出瓦来。那这赌约岂不是要等到三五年之后?那太麻烦了,不如依我看你只要能拿出这亭子能长出瓦的证据就算我们输如何?”
“杜兄都这么说我,我那里还能有什么意见!三位也都是大齐的勋贵之后,相必这葡萄酿三位都喝过吧?那么三位可曾见这用来酿酒的葡萄是个什么样子?”牛安此话一出,三人中论起机智最聪明的杜如晦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牛安这能长出瓦的亭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还是不相信牛安他这里能有西域的葡萄,只是他没有葡萄这场对赌他就不算赢。便对牛安道:“牛兄说过的葡萄,杜某虽说没有亲眼见过。但却听西域来的舞姬说起过,若是牛兄能有一棵葡萄树要这空长瓦也并飞什么难事。但这葡萄一物出至西域,牛兄何以可得。牛兄如果没有葡萄树今天这场赌对也只能算是打合。”
牛安笑了笑道:“谁说我没有葡萄树的,那里不就有一棵吗?”牛安指着架子的一角,一块约两尺见方用砖石围起来的空地上正插着一根小木棍,要不是牛安说这根木棍就是所畏的葡萄,众人还以为这是一株没养活的树苗。牛安带着众人走近自己刚插下去没几天的葡萄枝条前,对众人道:“这段看是枯枝的枝条就是我刚种下的葡萄树,在这个不冷不热的季节也就个把月的时间,这根枝条就会发出新芽。三位请看这个地方毛茸茸的小包就是即将发芽的先兆,要是三位还有所怀疑大不了到了下月三位将银子带来,到那时这根枝条一定发芽不然就当我输怎么样?”
三人按着牛安的指点果真在一处节点上看到了一个黄豆大小长着细小白毛的小包,对于这三个从来都不知农事为何物的公子哥来说,这插枝就能活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只模糊的记得好像柳树就能这样栽种。殷峤挠了挠后脑勺朝杜如晦道:“这葡萄倒底是个什么东西?真能长出瓦来?”杜如晦点点头道:“要他长出真瓦不可能,但用来摭阳却是足够了。我只听说这葡萄一物只产自西域,牛兄在家中种植此物真能成活吗?”
见杜如晦还不甘心,但笑着对杜如晦道:“杜兄,不得不说你有空因该再看看周礼或是诗经了。这葡萄一物早在商周之时我中原就已经出产此物了,周礼·地官司徒中记载:‘场人,掌国之场圃,而树之果蓏、珍异之物,以时敛而藏之。’郑玄注:‘果,枣李之属。蓏,瓜瓠之属。珍异,葡萄、批把之属。’诗经周南蓼木中所云:‘南有蓼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这当中的葛藟二字说的不就是葡萄吗?难道杜兄忘了?这本是我中原之物,前人可种而今我亦可种。再说大家不是都想知道我这株葡萄枝是从哪里来的吗?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这株葡萄枝就是从袁道长的师弟孙思邈孙道长家里那株葡萄树上剪下来的。如今孙道长家的那株葡萄树长得正茂,三位有瑕时不妨去看一看。”
牛安说完笑看着发愣的三人,对于自己这几天苦读四书五经总算找回了点利息,真是作梦都不曾想到过自己也会有能引经据典的一天啊。这要是放在自己的前世,做为一个理科生能引经据典的将话说得这么溜,这简直就是不可想像的事。
牛安还为自己能运用几个经典里的句子而暗自己高兴时,却不知自己刚刚这有些卖弄的话却是严重的打击到了某人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