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吴恙接着道:“对了,陛下。老奴听闻,小殿下跟牛安是否想打那妖僧的主意。”“哦!说来听听!”皇帝听闻虽然好奇,但步伐却没有停顿,反而要显得比刚才要轻盈许多。
吴恙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牛安那小子蛊惑小殿下去大理寺弄到那妖僧磨镜子的手艺,想要一起和伙做生意。听牛安的口气也打算叫七公主入股呢!”
皇帝笑了笑道:“呵呵,那小子就是个掉进钱前里的金虫。上次才从朕这里挖走一百两金子却还不知足,这会儿又打起那妖僧的主意来了。他就这么缺钱花吗?”吴恙献媚道:“以老奴来看,怕是牛安以前的日子是的穷怕了,这一出山就拼命的敛财也是情理之中。”“哦!这么说来,那小子的来路你都摸清楚了?”皇帝一时很有兴趣的跟吴恙闲聊了起来。
吴恙点点头道:“都查得差不多了,那小子确实是从边关一个牛栏材的小村子逃难出来的,但是至于他的那个神秘的号逍遥子的师尊,老奴却无能为力,实在查不出来。但是从道家与帝师他老人家口中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前朝的上清宗师陶弘景座下弟子。因其尊师为保道教香火不绝,自誓在阿育王塔下受戒修佛,一时心中悲愤从而遁世修行。如果要论起辈来份恐怕还在国师之上。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奴也曾找国师打听过,但国师却搬出了一堆道家典籍,指着上面记载却言辞凿凿的让老奴无从反驳,加上帝师他老人家在一旁阻碍老奴想要将这个件事弄个清楚,却完全没有任何渠道弄不到半点线索。”
皇帝想了一下道:“既然有老师跟国师联合做保,那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对了听你说起小七,她现在怎么样了?”“回陛下的话,七公主自从碰到这小子之后,这生意也总算是有了起色了。这差不多不到一年的时间,七公主如今的身家已有两千三百八十三两银子了。这还没有算上他们今年酒坊的分红,如果等到酒坊的红利一出来,这个数恐怕还要再翻上两翻不止。”
“哦!你这小子居然这么会敛财,那朕当初倒是小看他了。像他这样敛下去,那天下财富迟早还不全进了他的口袋?”当黄帝听到吴恙一分不差的报出红伊的家产时,皇帝这个天下最有权利的人也淡定不起来了。
吴恙一脸媚笑道:“陛下不用担心,此事帝师他老人家早就敲打过那小子了。只是那小子却与帝师论起了国策,虽然老奴听不明白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见帝师他老人家一若有所思的样子,大概那小子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
“哦,他们说了些什么,你不妨说来听听。”皇帝说到这里,打了个弯转西向宜秋门行去。看来皇帝是一时想起了七公主想去千秋殿里去坐坐了。当初七公主离家出走之前,却并没有向其它公主一样居住在公主院内,而是居住在公主院隔壁的千秋殿。皇帝对这个七公主的宠也由此可见一斑。虽然这些年来七公主一直不肯回来,但是千秋殿内的陈设却还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原样,也经常有宫人前来打扫。至从文殊皇后去世之后,皇帝在宫里最常去的两个地方,一个就是文殊皇后生前所居住的紫微殿,另一个就是七公主所居住的千秋殿。
吴恙见皇帝想听,便在斟酌了自己的话语之后说道:“居牛安当时所说,一个王朝的覆灭的原因归根结底问题是出在农民没有了土地。而农民没有土地自然就没有饭吃,就得饿死。因此才会起来造反,而他起来造反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想要改朝换代,而只是想将土地从那些大地主手中守回来。而想在这个过程中就不得不与官府产生矛盾,这样王朝的皇室自然而然的就成农民与大地主之间土地争夺战中的牺牲品。因为大地主的特权是王朝所赋予的,农民想要从大地主手中抢得土地就必须要打破他们身上的物权,要打破这样的特权就必须得掀翻赋予他们权利的王朝。”
皇帝听到这里,不由也沉思起来。但是只是一会儿,就又问道:“那这跟他敛财又有什么关系。”吴恙笑道:“当初帝师他老人家听到这儿也是这么问他的,还骂他别拿这些危人耸听的话来插开话题。牛安就接着辩解说,那些大地主们之所以会这么不顾一些的去兼并土地,就是因为他们误以为只有土地才能生长财富,或者说他们只见为这个世上只有农行才能生产财富,殊不知这世上除了农业之外还有工业跟商业。其实农业所产出的东西只是最基本的原材料,就如地里长的麦子。一升麦子最多也就十文钱,而当做成馒头时它的价值却要往上翻上两翻,如果是被他酿成了百粮液那价值就没法估量了。
对于他自己如今日进斗金的做法,不但跟敛财半点关系没有,反而还是在为社会创造财富。因为他能将普通的粮食酿造成可口的美酒,并且还能大量的生产。这样世上的美酒便不是以前那样一年到头也就只能量出个两三坛来,还得倾其道门所有才能办道。而今却被他卖得快烂大街了,让所有好酒之人都能有幸品尝得到。面这当中酒量就叫工业,而将洒贩卖到大齐的各个角落就叫商业。而不管是商业还是工业,归根结底都是要人手的,而且都还得上税。这样一来,就能将一部分人从土地上解放出来去作工或者是经商,原本不变的地土因为少了种地的人,就会变得够用。同时因为还得上税所以国家的税收自然不会减少,反而随着日后从事这两业的人慢慢增多,这国家的税收自然也会跟着变多。到时也许农不交税而国用足也不见得就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