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点头,杜咤便朝其余五副画作挥了挥手。这时自有小厮上来将其余五副收走,单留下牛安的《游子吟》独悬于大堂之中。这时大堂里的人哪还不知道,这副画作便是今晚的魁首了。
只是夏善留似呼还有些不甘心,竹制的笔杆被他掐断在手心,刺破了他的手掌他却浑然不知道手心里的疼痛。依旧腮膀子咬得吱吱作响,使劲的拽着手里的断笔杆子。就好像那都快被刺穿的手掌不是他自己的似的。要不是他身边的扶毛太郎实在是被这血淋淋的自残行为看不下去了,来提心他的手就要毁了,还不知道他要自残到什么时候呢。
夏善留将带着自己血的断笔杆子一扔就这么匆匆的走了,连给他老子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留下,转瞬间就没入了人群里。但是他这时心里虽然没爹,但是爹的心里却始终都将他这个悲愤的儿子的一切看在眼里。之所以没有过来安慰他,就是想看看他在受到这样的挫折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惜的是那种能接受挫败的勇气始终都没有在他儿子的身上出现。
“我就说了嘛,今年这状元楼诗会的魁首就非牛兄莫属,老杜你还不信还非要上去跟牛兄比试比试。现在怎样?看到了吧?这魁首还是咱牛兄的,你瞧瞧我们哥仨,在有牛兄在场的情况下就从来都不去凑这要的热闹,你说说这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裴元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拿着杜如晦打趣道。
杜如晦也不见外,笑了笑也给自己整了点瓜子道:“就你这脑子,我跟你说了也不懂。有的事情看重的可不一定是结果,而是这参与的过程。”“你就吹吧!你想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都一起混了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算了跟你说不通。”杜如晦有时还真的很想将眼前这嗑着瓜子乱吐皮的裴元庆脑袋剖开看看这家伙的脑子倒底是怎么长的?都一起混了这么久了,在自己跟牛兄的耳闻目染之下,这学问咱一点都没得长劲呢?
“好了你们就别整天都吵来吵去的了,跟我说说这诗会除了能出名之外。这状元楼就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表示表示吗?”
杜如晦很是不明白牛安对于这文人的才名咱就这么不讲究呢?“我说牛兄这都让你一夜之间让你才名家喻户晓了,你还想要什么?”“切你就拉倒吧!没听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吗?要不是这大齐考个状元还要看才名,我才懒得在这儿徒耗我的青春呢!”“牛兄你这话可说得有些矛盾了,你既然都怕出名,那为啥还要去考什么状元?要知道你要是中了陛下钦点的状元,你这名气还不是蹭蹭的往涨啊!”
牛安看了看身边的红伊道:“我要是不去考个状元回来垫垫底,那我想将红伊取进门我真怕我矮了够不上我岳父家的门眉。所以为了能将红伊取进门,就算日后被人当猪宰了我也认了。”
“真不害臊,谁答应过要嫁给你了。”红伊一脸羞红的娇怒道。见到牛安又在开始与红伊打情骂俏,就连最不识趣的裴元庆也都转过头去看台上的杜如晦他老爹左一个牛安右一个牛安的在哪里瞎叫唤。正想多看两眼呢,却听罗成淡淡的道:“牛兄,杜家老爷子在台上叫你呢!你不想去问问他叫你干嘛?”
众人这才回过神,殷峤忙扯了扯着牛安道:“我们都知道你俩口子恩爱,犯得着老在我们哥几个面前显摆吗?快去老杜他爹在台上叫你呢?”
“叫我?这不都比完了吗?还叫我上去做以?”牛安一脸不情愿的道。“你上去了不就知道了吗?你就快去吧!别在这儿磨叽了。”殷峤一把就将牛安推了出来。见到台上的杜咤,牛安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与他说话。按理说自己跟杜如晦是兄弟,该叫他声世伯。可又怕自己的出生太低配不上他的一声世侄。琢磨了半天才朝杜咤拱手道:“大人唤小民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杜咤摆了摆手道:“贤侄这样叫就显得生份了啊!你跟如晦是朋友,该叫我一声叔伯才是。”牛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打蛇哪有不随棍上的道理。刚刚之所以这么叫就是个投石问路,探探你老的口风而已。
“世伯那小子就逾越。”“呵呵,贤侄说哪里的话,今晚你是魁首,按着诗会的约定将会得到我的举贤状。来拿着!”牛安接过杜咤的举贤状,正欲离开时。实然发现这事儿好像不对啊!我要这个干什么?家里那两个老爷子,请谁写一封都比这封强啊!差点就上了这老爷子当,居然想用这么一封破信就把自己给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