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如今骑的这匹杂毛马,据身后的吧嘣所说居然是传说中的千里驹,专门为这次远行,在马市里掏换了三天才好不容易掏到的。只是牛安怎么看自己跨下的这匹杂毛杂色的马都没有一点千里驹的卖相啊!而且吧嘣买马的银子居然只花了区区二十两,这从价钱上来看也不像啊!但是吧嘣却拿着自己的脑袋打包票说这就是一匹正儿八经的千里驹。
别看他的卖相很难看,那是因为这匹千里驹以前的主人不识货,从小就把它当驽马来用了。这马脖子与马背上秃掉的那些毛就是因为长时间的被用来拉磨拉车给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过好在匹千里驹还没有完全长成形,还有时间将他善跑的替力给激发出来。要是那个农夫他娘再晚上个一两年生病才来卖马,那这千里驹可就真的要变马驽马了。
不管它是千里马也好,驽马也罢。就算这马现在跑得也不够有劲,但是正骑着它的牛安这会儿两跨可是酸痛的很。刚出门骑着它跑时还没觉得有多么难道,心里甚至还决得等出了城就终于可以放马飞奔了。只是这还才跑出五六里,还不到别人送别时候的十里亭,牛安就已感到自己的两跨快要被杂毛马给磨烂掉了,这周身的关节也随着这马的起伏而隐隐做痛。
“吧嘣,你小子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你的大腿难道就没知觉吗?”牛安很好奇这身后的吧嘣为什么还有兴致打哈欠。
吧嘣稍稍提了点马速,跑到牛安身边道:“公子你有所不知,不是小的大腿没知觉。而是小的以前在雪原上时,就是专门为头人牧马的,经常骑马这两跨早就被磨出老茧来了,再说了公子的马虽说是千里驹,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用来赶过路,这马速自然就提不起来。这样的马速想让我感觉到不适那还早着呢!”
听了吧嘣的话,牛安很是受打击,于是便没好气的道:“既然你能跑,那就先去十里亭给本公子去安排点吃食去,今儿一早被红伊那丫头这么一搅和居然连早饭都忘了吃了!”
“不行啊!公子,出门前主母她老人家可是千叮万嘱的要小的一定要小的寸步不离的照顾好公子,不然她就要叫小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再说了公子,这刚下马可不适宜马就吃东西的,特别是像公子你这样第一次骑这么远的马的人来说,这一下马就吃东西说不定就得全吐出来。公子咱们还是一起到十里亭吧!到时等公子休息了一会儿再吃饭,那味口更好。”
牛安虽然被打击了心里很不舒服,但牛安也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既然这个吧嘣是上骑马的行家,自己这个外行人听听他的建意准不会错,自己可不想等自己好不容易到了洮州后,就先得找个郎中给自己看胃病那可不好了。
二人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赶到了十里亭,于今正是科举结束没多久的日子,所以到这儿送别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因为人多了,这十里亭的客栈生意也水涨船高的比平时要兴隆了许多。
二人在客栈前下了马,吧嘣很是熟练的将两匹马的缰绳收到了一起,将马拉到了一边随手又丢给了,正赶过来的客栈小二手里。只是刚刚还热情洋溢的小二在接过缰绳看到牛安的那匹杂毛时,顿时就冷了半截腰。本来还想领点打赏的,一见这么不堪入目的马,就料定这马的主人准又是一个科举落榜的酸秀才,没什么油水可捞。还没等吧嘣吩咐两句便无精打彩的牵着缰绳朝一旁的马厮走去。
却听身后的吧嘣嚣张的朝自己喊道:“你可得给爷将这两匹马照看好了,特别是我家公子的那匹千里驹,要上上好精料。”小二不同没好气的回头朝正嚣张的吧嘣道:“我说客官,咱们客栈的精料可不便宜……”还没等那小二说完,吧嘣知道这家伙定是狗眼看人底了。便丢了五钱碎银子过去更是嚣张的道:“再贵的精料也够了吧!剩下的就当是我家公子赏你的,你可一定得帮我将这两两马给照看好了!”
小二得了银这态度上自然是不敢再怠慢了,兴高彩烈的接过银子笑嘻嘻的道:“贵客请放心,小的一定将这两匹宝马,照看得比咱家祖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