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单纯就罗婉君女士和霍廷之间离婚案而言,因为罗女士目前生病住院是弱势群体,法官判决离婚虽然不太可能,但霍廷未能尽到做丈夫的义务是不争事实,将来对簿公堂打离婚官司,这点很关键。”
韦枫听来听去,吴杰超始终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那要是霍刚既不同意签字离婚,还恬不知耻的苦求你放过他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哼,他要敢装可怜耍无赖,我会比他更玩得嗨,不信你就等着瞧好吧。”
韦枫笑了笑,拿出半路等红灯时填好的一张支票递给吴杰超。
“这钱你拿着,回头可别找她们母女收律师代理费了。”
吴杰超接过支票,看都没看一眼揣进了兜里,“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真没节操了?其实我挺有职业操守的。”
“谁知道呢?”
韦枫耸了耸肩,从吴杰超的病房退了出来,又下楼买了一篮新鲜水果,这才去了方怡母亲入住的病房。
早上罗婉君恢复神志清醒后,医生就安排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韦枫到了病房门口,正巧碰见方怡从开水房打水回来。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方怡一脸惊喜压低声音问道。
“我听说吴律师说因为离婚案,他被霍刚打伤住院了,特意过来看看,顺道来瞧瞧阿姨。”
“那真不巧,我妈刚睡下,医生也说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
韦枫点点头道:“那你把水果篮拎进去,我在门口等你一起去吃午饭。”
方怡嗯嗯应声点头,接过水果篮,小心翼翼的推开病房房门,轻手轻脚的放下开水壶和水果篮,然后才退出病房。
韦枫和方怡刚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就遇到了忧心忡忡的霍廷。
才半天不见,韦枫感觉霍廷似乎更加苍老了,那佝偻的背,也似乎更驼了些。
远远瞧见方怡二人,霍廷立刻疾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好孩子,叔叔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你弟弟,好吗?”
方怡秀眉紧蹙,明知故问的反问道:“放过霍刚?你什么意思?我是打算揍他一顿,但不是今天!”
“你……你难道还不知道?”
方怡笑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妈昨晚做手术的时候,你偷偷溜走了,怎么着?你现在突然有脸了,跑来说求我放过霍刚,难不成,是真怕我收拾了你的宝贝儿子?”
霍廷自知无颜面对方怡母女,‘抛妻弃女’却是没脸见人,可他就霍刚那么一个儿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得不得了,如今竟被拘留了,他可谓是心急如焚。
“我……唉,实不相瞒,今天早上你母亲的代理律师找上门了,和我商谈协议离婚,没想到霍刚太过于冲动,把吴律师给打伤了,现在人已经被关押在了派出所……”
“哟,霍刚胆子挺大嘛,连律师都敢打,看来平时您没少悉心管教呀!”
“方怡,我……我求求你了,麻烦你和吴律师说说情,让他放过你弟弟,好吗?我拜托你了!”
说着,霍廷竟准备下跪,方怡眼疾手快,当即将霍廷扶起来。
“别,您千万千万别跪下,我消受不起,再说了,我可没那么愚蠢的弟弟,连律师都敢打,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霍廷眼泪翻涌,哭丧着脸求饶道:“方怡,霍刚他知道错了,他的的确确只是一时冲动的呀,他没想伤害吴律师,你看在咱们多年父女情分,帮帮忙行吗?”
“父女情分??”
方怡摇头讪笑道:“既然你提到了父女情分,那我到要问问你,你和我妈的夫妻情分呢?昨晚她老人家生命垂危做手术的时候,你干嘛要偷偷溜掉?”
“还有,你和你儿子不是声称一分钱都不掏吗,怎么现在好意思跑来跟我谈什么父女情分?”
“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啊!”霍廷一脸苦涩的说道:“你也知道,霍刚他不争气,找不到工作还整天沉溺玩游戏,家里值钱的就那套房子了,如果卖了给你妈治病,往后咱们家住哪儿?”
“我去,那照你的意思,我妈的身体健康,对你而言,还远不如一套房子?”
霍廷愕然,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昨晚其实只是回去考虑考虑。”
“考虑?那好,我也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是不是该帮你儿子向吴律师求情!”
霍廷一愣,立刻明白方怡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别啊,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霍廷突然跪在方怡面前,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是,我承认是我吝啬,是我鼠目寸光,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跪求你帮帮忙,让吴律师放过我儿子!”
“帮你说情可以,不过你先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方怡寸步不让的警告道。
霍廷神情恍惚,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