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枫很是礼貌的伸手准备扶起霍廷,结果霍廷却毫不领情,推开韦枫的手,将头望向别处。
“你要觉得撒泼耍浑能解决问题,那就继续坐着吧,反正吴律师也是我请的。“
“什么?你……你小子再说一遍?”
霍廷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咕噜爬起来,攥着韦枫衣服,气势咄咄逼人很是凶煞。
韦枫淡然笑道:“你好像很生气?我只是帮女朋友请个律师而已,你犯得着像是要杀我了似的?”
霍廷一怔,看了看周围后,重重的冷哼一声,这才撒开手。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冲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你既然是方怡的男朋友,难道她就没跟你说过?”
霍廷眼神中带着轻蔑,也有嘲讽的意思。
韦枫坐下身来,看着霍廷那疯老头般的滑稽模样,“我和她交往时间还很短,她是没跟我说过。”
霍廷眉头一拧,长吁短叹后,坐在了韦枫旁边,将家里的情况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十二年前,方怡父亲早逝,罗婉君带着她生活十分不易,恰巧霍廷离异后带霍刚来城里工作,两家人住得近,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
一开始,霍廷只觉得孤儿寡母不容易,就处处帮衬罗婉君母女俩,相处久了后,霍廷觉得罗婉君人不错,就很快开始处对象了。
两人很快重组了家庭,并凑钱买了香林路的那套房子,十年前的房价自然很低,房贷压力也很小。
为了能过上好日子,霍廷很勤奋工作,周末休息也都出去打零工。
可婚后不到两年,罗婉君升职了,可他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罗婉君上位是恬不知耻的巴结了她单位的大领导。
刚开始霍廷还不相信,可后来罗婉君频繁出差不在家,有一天霍廷实在是忍无可忍,就偷偷请假跟踪了罗婉君到外地,亲眼看见了罗婉君和她的领导出入一家酒店……
于是乎,霍廷绝望了。
他不再拿钱回家,工资和年终以及过节费等等,都攒起来准备给他儿子用。
罗婉君待遇虽好,还了房贷还能养家,可见霍廷不拿钱回来,就不干了,和霍廷大吵一架,激烈的争吵中,霍廷将跟踪罗婉君的事情说了出来,也不知道罗婉君是真做过,还是因为气愤,反正就承认了。
然而碍于情面,两人虽然分房睡,可从来没闹过离婚,但经常因为家庭琐事而吵架。
韦枫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听霍廷碎碎念的说了一大堆。
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霍廷怎么贬低方怡母女俩,韦枫也不觉得霍廷能有多干净。
啰啰嗦嗦的说了大半天,霍廷总算是打住了。
“我承认,这些年我和霍刚多少也吃穿用度了不少,但到如今房价涨了,这母女俩就盘算着要卖房离婚,哼,想都没想!”
韦枫摇头叹息道:“你就一点儿不觉得憋屈?”
“憋屈什么?”
“和你儿子一起在家白吃白喝七八年,作为一个男人,你好意思么?”
“我……我不觉得什么憋屈害臊,又不是我的错,是罗婉君那不要脸的女人逼我这么做的。”
韦枫真是无语了。
霍廷一直气哼哼的,仿佛他才是弱势群体。
“那你后来就没仔细查清楚,罗婉君在外面到底有没有私情?”韦枫追问道。
“还用得着查吗?事实胜于雄辩,罗婉君她就是给人当小三了,所以才不愿跟我离婚,免得落人口实!”
“这么说到现在你都没证据,反而死皮赖脸的白吃白喝七八年,只是存心刺激罗婉君是吧?”
霍廷一时语塞,支吾道:“那……那贱女人能挣钱,我们父子花她点儿又能算什么?再说了,这些年可是兢兢业业打理家务,我也不算白吃白喝!”
“……”
韦枫彻底惊呆了。
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难怪以前常听人说,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像霍廷这样鼠目寸光又心胸狭窄的人,也难怪会教育出敢殴打律师的败家儿子。
“可眼下你打算怎么办?你一时冲动去病房里瞎嚷嚷,险些让方怡母亲垂危,她肯定不会帮你找吴律师说情了,你难道真打算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坐牢?”
“我……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你还是同意离婚得了,反正这些年房贷你也没还多少,生活费都没花,暗地里还悄悄攒足了小金库吧,还不赶紧趁着房价高把房卖掉分一半,在市郊新买一套房子也绰绰有余。”
霍廷静下心来,听韦枫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挺有道理。
“对啊,刚才方怡那傻丫头还说,医药费也不用我出了,这简直太好了!”
霍廷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走廊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好个屁!”
方怡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那眼神,怕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