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殿之上,滕扬凛凛坐在宝座上,百官毕恭毕敬站在下面,听闻太后驾崩噩耗,全部人都赶来了皇殿。
“今天让你们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母后一世芳华,骤然离世让人心痛,举国同悲。四十九天后,太后入葬皇陵,前朝傅荣主持葬礼。因青梧一直忠心护主,历来保卫依薰儿以及扶尔公主有功,并且帮助战斗外番疯魔,现追封为金刀侍卫,和太后同日下葬。”
“大王英明。”
“第二件事,依薰儿身为相府长女,助本国铲除内忧外患,救民众于水火。在外番之战中更是功劳赫赫,并且惠泽万民治好了瘟疫。现本王兑现诺言,恢复灵族地位,和王族平等,通告天下!”
“这……”
百官犹豫了一下,滕扬眉宇之间散发凛凛威严:“违令者,杀无赦!”
“一切凭大王定夺,大王英明!”
灵族,终于和王族平等了。誓,你高兴了么,等你醒来,你就会看到不同的天地。
依薰儿站在皇殿的大臣前面,并没有太高兴,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滕越的脸色苍白,一看便知是心神不宁所致,两位王妃犯下滔天大罪,自然是忐忑不安。老王妃被依薰儿治疗之后,脸色好了不少,可是病入膏肓,依薰儿也无能为力。
而滕扬却没有以为此事牵涉到滕越本身,难道是顾及兄弟情深?
“薰儿,还不赶快谢恩。”滕寓小声地提醒着,依薰儿冷着脸,自己用命拼来的东西,何须谢谢二字!
依薰儿动也没动,灵族是和王族平等的,她本就不必卑躬屈膝。
凛凛的气息直卷全场,她在观察,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对太后下了毒手。
继承了清婉的内力之后,依薰儿的内力表现不再是滚滚的黑气,而白气和黑气相互交缠,这让她看起来更加地冷然和独特。
“退朝!”滕扬对着某几个大臣下旨意之后,就宣布散了。依薰儿整个过程都在用内力扫过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反常的。
包括如谦。
不急。依薰儿相信这个人一定还在末离的某一个暗处。
清婉和青梧的遗体都存置在冰棺,而滕扬和依薰儿却是心照不宣,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们一眼。
奈何已经离去,再看,只是徒留目送。
“大王,这是太后留下的遗诏。叮嘱时茗一定要亲手交到你和大小姐的手里。”
不是华丽的锦帛,一张朴素的白纸,像极了清婉的为人。
“我的扬儿和薰儿,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才不得已事先写下这遗诏,哎呀,真的好讨厌写字,以前大王老是让我写字……说正经事,末离外城十八座本就是灵族的一切,两百多年来被毁得差不多了。可那会仅剩的一点气息,我也只是偶然遇到过一次。你们必须寻到,复我灵族天地。我和锻娘有负师父所托,只能交给你们了。灵族和王族本就是同根生,以后你们务必引导世间人和平共处。勿挂,老娘会好好的。”
洋洋洒洒一大篇,竟无半点伤感之语。
滕扬极其沉默,把纸张放在了烛火之上,看着火焰吞噬着白纸。他内心的隐忍以及威严,都紧紧地抿在嘴边。
“哗!”一阵风,依薰儿的影子直奔太后的寝殿。滕越和老王妃,以及滕寓都会在那里守着。
“你们两个出去,我有话说。”
依薰儿盯着老王妃,滕越冷然道:“所为何事?”
“与你无关。”
滕越和依薰儿对峙着,这个关头,依薰儿找上门来必然不是好事情。
“难道你以为是我娘亲害死了太后?”
依薰儿红唇不启,她扫了一眼滕越:“滚。”
自从青梧死后,她就对滕越抱有几丝恨意。她和他之间,并无爱意,却因此遭来嫉恨令青梧丧命。
她宁愿远离他。
“越儿,先退下。没事的。”老王妃把滕越和滕寓退了出去,此时滕寓沉浸在太后逝世的悲伤中,无暇顾及依薰儿的情绪。
依薰儿有点心疼,她知道滕寓是真的伤心了,太后向来对非亲生的皇子也是百般疼爱。估计这次越亲王没有收到两个王妃的牵连,也多半是因为太后的宽容。
“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知道姑娘想跟老妇说什么。”
“老大王和你男人有什么恩怨我不管,我相信你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去杀害太后,我只问你,滕寓的娘是怎么死的。”
老王妃一愣,这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会有人提起,她低了低头:“众所周知,是难产。”
“放屁!”依薰儿全身都是怒意:“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老王妃惊恐地睁大眼睛,依薰儿的杀气顿起,她捏住老王妃的手腕,内力只碎筋骨:“说不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还敢嘴硬!你这个蛇蝎女人!我后悔救了你!”依薰儿一巴掌扇过去!
依薰儿迅速用内力设置好一个屏障,那么站在外面的滕越就感受不到她内力的变化,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依薰儿眼里泛着寒光,嘴角一笑:“当年,太后不过是去了越亲王府一趟。你就处死了滕越的二娘,虽然说二娘和老大王暧昧有错,可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