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弟挨了打,不说去帮着找回场子,还一个个的袖手旁观?”
“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那谁谁谁,刚才笑的最欢的,这会儿垂着脑袋装死吗?”
汉子们哄笑,喊着知错了不敢了。
“哼,一帮老兵油子!”刘琮没好气的继续开骂:“没卵子的货,这才几天的安生日子,就把血性都丢光了?”
汉子们涨红了脸,却不敢再起哄了。
“还有你们!”刘琮扭头瞪着许亮等人:“以为打过两次仗就很了不起了?就天下无敌了?就能看不起别人了?”他刚才已经知道了打架的起因,对这些少年们很是恼火。
“窝里横算什么本事?更何况还被人家打成了猪头!”
“打不过是本事不行,可躲到营里算怎么回事?打起来就一窝蜂的一哄而上,打不过就当缩头乌龟,我今天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躲在营里一直不出去了?”
本来正乐呵呵看那帮汉子笑话的少年们,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
刘琮顶着烈日狠狠将这帮不省心的家伙们训斥了一通,直说的口干舌燥,见目的达到便准备让部曲们滚蛋,不过今天参与打架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去自领二十军棍。
知道打架却没去帮忙的,也没落下,全都赶去帮厨。这个处罚让汉子们很是羞愤,厮杀汉一身本事去帮厨?早知道还不如挨军棍呢。
最后,刘琮才宣布,自己已经成为南阳郡太守,大伙儿在襄阳的逍遥日子到头了。
汉子们嗷嗷叫嚣,少年们面面相觑,山贼们撮着牙花寻思,去了南阳怕是好立战功了吧?上次那伙水贼也太稀松平常了些,害的老子们没捞到什么像样的战功啊,还好战后的赏赐挺丰厚的……
南阳郡太守吗?甘宁看着场间一脸坏笑的刘琮,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不是怕得罪了刘琮,只是很有些感触罢了。他自去年入荆州以来,陆陆续续便听人说起过刘琮的事情。起初他有些不信,后来听的多了,便将信将疑。
直到看到方才这一幕。
能把这些骄兵悍将收拾的如此服帖,要说只靠刘琮荆州牧二公子的身份,甘宁肯定会嗤之以鼻。
正恍惚间,就见刘琮走了过来,咧着嘴问道:“敢不敢跟我去南阳建功立业?”
甘宁好悬没一个马趴栽倒,心说你当建功立业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再说了,我跟你很熟吗?
“别是高兴傻了吧?还是说怕我给你穿小鞋?”刘琮一脸坏笑,青肿的面皮和没擦干净的鼻血瞧着很是滑稽。
穿小鞋肯定不舒服,这一点甘宁很清楚,不过他一点儿也不怕。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年轻人很对脾气。
“去就去!有什么就冲我来,别难为我这帮兄弟!”甘宁明知刘琮使的是激将法,却满不在乎,大不了小爷我拍拍屁股走人,你还拦得住我不成?
“那可不成!”刘琮扫了眼甘宁身后的二十多个汉子,一咬牙:“豁出去了!今天晚上临仙楼,大伙儿同去,不醉不归!”
甘宁眯缝着青肿的双眼,有些为难:“我手下可有八百兄弟,那个什么楼地方怕是不够大吧……”
“那什么,忽然想起来我还有要紧事没办,先走了。”刘琮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王粲一脸尴尬的对甘宁说道:“习惯,习惯就好了。”
甘宁笑了笑,对刘琮更加好奇。他觉得刘琮刚才说建功立业的话,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信口胡说。只是,他凭什么就认为自己会跟他?
不过对于这种直来直去的交流方式,甘宁觉得很舒坦,很过瘾,就像刚才打架的时候一样。
到了傍晚甘宁本以为刘琮忘了上午说过的话,却没想到刘琮亲自来请,不光是刘琮,基本上打架的少年们也都来了,不过瞧着他们走路的姿势……甘宁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然而上了贼船,下来就难了,晚上醉醺醺的躺在军营的硬板床上,甘宁依稀想起了席间刘琮那小子喝酒真猛,差不多快赶上自己了。
好在今天去的兄弟伙没给自己丢脸,硬是把对方全灌趴下了。
打架你们不行,喝酒也不是对手!甘宁嘟囔着沉沉睡去。
荆州牧府邸,刘琮吸着冷气道:“轻点,疼!”
蔡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
浸了井水的软布敷在伤口处很是舒服,刘琮一把握住蔡姝的小手:“唉,早知道不去当什么劳什子太守,以后想你了可怎么办?”
对于这种直白的情话,蔡姝到现在仍然无法适应,羞红了脸扭身就走。
“喂,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然而当被翻红浪巫山**之后,刘琮搂着怀里的娇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带家眷去南阳?刘琮想都没想过。开玩笑,明年曹操就要来挑事了,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着日益紧迫的形势,刘琮睡意全消,南阳太守不好当,更何况对手是那么强大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