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白衣汉子是谁?”刘琮招来水军将领,出言询问道。他对那个彪悍轻捷的汉子很是好奇,却不知黄祖部下中,何时竟有如此猛将。
那人躬身答道:“此乃折冲校尉苏飞,善水性,每战登先,皆无所惧。”
刘琮听了之后猛然想起,这个苏飞,不就是历史上帮助甘宁投奔孙权的人吗?后来黄祖兵败,苏飞被俘,还是甘宁力保才没被孙权砍了脑袋。想不到竟然也是员猛将。不过能与甘宁交好,以甘宁的脾气苏飞断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只是如今甘宁已为柴桑水军统帅,苏飞却仍然只是个校尉,两人的命运轨迹,自从自己出现之后便注定无法交集了。
这个念头只是在刘琮脑海中一闪而逝,他扭头望向江面,见战船已入了水寨,不由眯着双眼,回想着方才操演的整个过程。在他看来,夏口水军更注重将士的个人能力,尤其擅长贴近之后抢夺战船,同时对于水战的一些制胜手段,也掌握的颇为熟练。也许,这才是这个时代原汁原味的水战方式吧?
想到这里,刘琮扭头对王粲说道:“最近的消息可有说明,江东船队在何处驻泊?”
“孙军战船在庐江郡的皖城、虎林一线设防,多数战船还是停泊在居巢湖中。”王粲闻言不假思索,脱口回答道。
居巢湖就是后世的巢湖,古称南巢,现在也还有人这么称呼。刘琮听了点了点头,对贾诩说道:“现在看来,若要取江东,必先克皖城,否则即便水军南下,也是如芒刺在背,使人不得安生。”
贾诩的想法与他差不多,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水陆并进,水路不用说自然是顺江而下,但陆上的攻击线路,却一直有两种方案。一种是如刘琮所言,由江北横扫庐江,另一种是自江南取虎林,直取江东心腹。两种方案各有利弊,一直委决不下,限于兵力又不能再度分兵,所以这个问题困扰至今,还是没有定论。
“待过几天赵、魏及黄将军等人来此,再作商议吧。”王粲见两人都沉默不语,便出言提议道。对于柴桑水军爆发瘟疫之事,他作为刘琮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如今尚不知瘟疫能否控制住,柴桑水军又会因此遭受多大的损失,故此只能在夏口等待确认之后,再行定夺。
刘琮想到这一层,不由皱眉对贾诩低声说道:“若是孙权得知,未知会作何反应?”
“将军的意思,是诱敌来攻?”贾诩同样低声反问道。
“如果换成是我,见到敌军被瘟疫削弱实力,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刘琮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就不知孙权是否有这个胆量。”
贾诩稍一沉吟,环顾左右后对刘琮说道:“军机要务,只怕以孙权现在的情形,还当遵从周瑜等人的意见吧?”
“是啊,他如今刚刚接手江东,恐怕还不会如此自专。何况军中诸将,未必会对他言听计从,倒是周瑜等人如今位高权重,可惜难以挑拨他们的关系……”刘琮沉声说道:“不妨散布消息,就说水军大疫,伤亡甚重,同时设下埋伏,待江东水军来袭之时,突然杀出!”
“还是再等等看吧。”贾诩皱眉说道,他对于柴桑水军瘟疫的情况不怎么乐观,万一真的伤亡惨重,实力大损,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更何况贾诩从来不低估对手,这样的计策,显然太简单了些。想来以周瑜的才智,是几乎不可能上当的。
诱敌深入固然可以掩其不备,但若是对方来个将计就计,到时候谁胜谁负可就难说了。
见贾诩并不支持自己的想法,刘琮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思忖片刻,还是觉得此计可行,只是目前柴桑水军的情况不明,所以贾诩才会有所疑虑。希望张机出手,能迅速遏制住瘟疫的蔓延吧。其实刘琮觉得即便没有张机相助,只要施展隔离**,相信也能很快将疫情控制住,但总归还是要彻底根治才好,毕竟都是水军将士,非战而殁实在令人心痛。
不过此计只是个初步的构想,真若实施起来,恐怕还要夹杂别的手段,现在还是等情况稍微明朗一些,再最终决定是否施行。
下了城楼之后,刘琮特意让人召来苏飞,先是赞其今日在操演之中的表现,又赐了把锋锐的短刃,苏飞虽然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但内心还是颇为激动的。黄祖在一旁见了,只是哈哈直笑,看样子颇为得意。他若是知道儿子黄射所在的柴桑水军中爆发了瘟疫,只怕这会儿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