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徐盛年轻冲动,当下说道:“只是我等以后该如何,还请张公为我等解惑!”
张昭嘴角浮出一抹苦笑,摇头道:“某已老迈,风烛残年之人,何以能为诸位指点?今后如何,各安天命便是了。”
他这话让众人听了之后都为之沮丧,他们能跟着孙权从牛渚一路撤到无锡,比起吕蒙、成当等人自然要忠诚的多,但自从昨日孙权狂怒,对张昭都痛下杀手之后,他们俱都感到心寒。否则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跑来保卫张昭,而不是名义上的讨逆将军孙权。只是在全柔等人看来,或许可以请张昭出面,重新拥立一位孙氏宗亲,或者能够退守吴会,以求自保。
然而现在看来,张昭已经对孙氏彻底失望,不愿再参与政事。
芮良收回在火塘旁烘烤的双手,对张昭说道:“张公莫非已有去意?然以张公之人望,只怕难以在江东平安立足啊。为家族子孙计,张公也不可在此时放弃!”
他也是丹阳人,父亲芮祉从孙坚时就追随征战,他自己又跟随孙策平定江东,如今是会稽东部都尉,麾下本有一千八百余部曲。不过数次大战之后,如今仅剩下两三百人。
芮良说的没错,以张昭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名望,哪怕想要归隐山林都是种奢望。更何况除了张昭的家族宗亲之外,还有众多依附于他的部曲宾客,家奴僮仆呢?
想到此处,张昭喟然长叹:“唉,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若,便降了荆州……”有人在末座幽幽说道。
声音虽然不大,却被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中。全柔苦笑着对张昭说道:“张公意下如何?”
张昭之前还真没这个打算,旁的不说,以他讨逆将军府长史的身份,若是降了荆州,还能比之更高吗?而且他还是孙策临死之前的托孤之人,群僚之长,那刘琮会信其诚意,加以重用吗?
只是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无论是张昭还是全柔等人,因这段时间一直在军中,对于江东世家暗地里的小动作,却不甚了然。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喧哗更甚,众人都有些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张公!外面都才喊……”部曲督大步跨入堂中,满脸惊愕的对张昭说道:“都在喊孙权已死!”
张昭听了顿时站起身,因起身太急,眼前一黑查点摔倒,好在身旁全柔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讨逆将军,真的死了?”张昭扶着肩头的伤处,语气急迫声音沙哑的问道。那部曲督先是点头,又摇头,急切说道:“院外大哗,都在这么喊,想来或许是真的。只是眼下还无法确认。”全柔等将校面面相觑,一时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