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以来,每次出营挑战,俱有五万大军,然三十万镇北军,却是每日仅有五万兵马出营挑战,却是诡异。”
“不错,北人善骑,天下铁骑精锐,若论最强,当属镇北军尔,吾见镇北军随行骑军甚多,然每日必有大量粮草为马匹服食,然亦有两日未能见之。”田丰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面上却是挂上几分忧色。
“主公,不知押送粮草的吕翔将军何时出发?”随即,田丰面色一变,便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五日之前,咦,若论行程,随行不过一千兵马,应是今日黄昏之前便可归返,怎的未能归营?”袁绍亦是双眉紧锁道。
“只怕,吕将军已是回不来了。”身侧,审配面色沉重道。
“吾下令严守各个关口,然几郡未失,镇北军岂能扰乱吾军粮道,而不被吾军察觉?”袁绍惊呼道。
“远征瀛洲之时,数十万大军远渡大海,主公可曾记得?”田丰面色微微缓和,既是知晓镇北军大部骑军去向,心中几多思索,已是有了对策。
“不知先生可有对策?”袁绍面色阴沉,被镇北军瞒天过海,偷渡后方,若是被其占据了其余诸郡,尔后合围巨鹿城,大事晚矣。
“既是如今颜将军未归,而吕将军运粮之军亦是下落不明,吾军腹背,必有镇北军骑军精锐不下十万之数,然黄忠其人,被张任如此看重,必有不凡之处,掌兵必有绝妙,此番拖延,必已是分兵而攻吾冀州诸郡,若是吾军分兵救援,兵力再次分散,然每部皆是不敌镇北军,必会被其所破,不若,率军出城,直袭敌军大营。”田丰一伸手指,便是指着城外的镇北军大营,冲着袁绍道。
“若此乃敌军诱敌之计,吾军莫不是正中下怀?”袁绍还是在犹豫,优柔寡断本不是一上位者该有风采,然田丰与审配早已是习以为常,审配轻笑一声,当即伸手一指城外镇北军军营道:“主公,镇北军有百万雄师,然此次征讨吾冀州仅有三十余万精锐,若是错过此次战机,被其两面夹击,孤立吾巨鹿城,便是回天无术了。”
“何时出兵袭营?”袁绍微微沉吟道。
“今夜四更时分。”田丰与审配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带着几分欣慰,而眼神交流之后,却是田丰出言答道。
“兵马几何?”
“颜将军在外未归,主公可命张郃、文丑二将各领三万兵马左右突进,主公以鞠义将军先登死士为先锋,与公孙将军大军直扑敌中军大帐,一战可扫平城外镇北军大营,而后,即可命众将领一军收复失地。”审配回头朝着一直沉默不言的公孙瓒笑道。
“既是二位先生定下如此绝妙之计,瓒自会率军配合。”公孙瓒见得身侧关靖微微颔首认同,当即笑道。“望此战可保吾冀州,愿与将军共治冀州尔。”袁绍亦是带笑朝着公孙瓒微微拱手,口中朗声道。“那便多谢袁将军了。”公孙瓒面露几分笑意,心中却是冷笑不止,低下头,很快便是带着关靖离去,身后,袁绍脸上笑容缓缓收敛,藏在长袖之下的双手紧了紧,一回首,紧盯着城外的镇北军大营,朗声道:“击鼓,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