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半月尔,吾军已是占据冀州大部,今大败汝军,将军以为,何时可覆灭袁本初。”黄忠轻笑道。
“若是强行攻城,一两日即可。”瞬间,公孙瓒便是陷入沉默。如此局面,原本公孙瓒与袁绍两军联合,十余万大军,足以抵挡镇北军强盛军威,此番,率军袭营,却是中了镇北军的埋伏,数万精锐惨死火烧连营之中,而后更是左右翼大军被合围阻击,此后,便是兵败如山倒,此刻城中仅剩之兵,却是不足四万,正是兵败,士气低落之时,只待镇北军强行攻城,袁绍便是在劫难逃了。
“吾军负伤军士须得随运输军队返回蓟县,倒是,只能委屈将军随行了。”黄忠微微颔首,公孙瓒战功显赫,在征讨乌桓中,手段虽然有些残忍,但比起张任坑杀八万没有抵抗能力的瀛洲兵,而言,公孙瓒却也算得上是一位枭雄。而对于这些诸侯的处决权力,黄忠只得是交给了张任。
“传令全军,点齐伤亡,将俘虏袁军看押至林中,全军撤后五里。”
随即,黄忠下令全军后撤,而身后的河对岸,却是依旧有着一排延绵数里的营帐,乃是镇北军调度之时,被黄忠隔河设下的,此时,却是解了燃眉之需。
“噗”回到城主府中,袁绍匆匆下马,便是铁青着脸色几步来到堂中,终于,步履蹒跚的他,猛地一低头,一口鲜血从口中奔涌而出。
“主公。”身侧,护佑的文武皆是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搀扶着袁绍落座于堂上,更是迅速下令命军医到此。
“此战虽是吾军失利,然主公且要保重贵体。吾军上下,全仰仗主公率领吾等东山再起。”沮授颤抖着双手,泣不成声,站在袁绍面前,满脸哀愁。
“先生莫要如此,吾军已败,仅凭城中兵力,如何能够抵御城外那气势正隆的镇北军,镇北王张任与吾有旧,汝等且皆去投了那张任便是,莫要落得吾这般下场。”袁绍目光黯淡,他本就是心高气傲,刚愎自用之人,此番败阵,明知不可能再有翻盘机会,却是已经心生绝望之意。
“主公莫要如此,吾等誓死守卫此城,身在城在。”一众武将俱是猛地俯身跪倒在地,朗声齐喝道。
“主公,颜将军率军归来。”忽然,有一军士冲入堂中,朗声大喝道。
“主公,颜良罪该万死,途中遭遇镇北军水师都督甘兴霸伏击,折损惨重,回城之后,两万精骑,仅剩六千。”颜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堂中,猛然跪倒在地,抬头之时,却见堂中气愤,当即面色一阵错愕。目光一扫,在高览脸上却是看到了几分落寞。
“罪不在汝,吾必不会怪罪于汝。”袁绍摆摆手,面色苍白,却是带着几分无力感。
“主公莫要心殇,城中尚有四万大军,添上末将麾下六千精骑,末将定誓死保护主公突出重围。”严颜从高览口中得知经过,悔恨之际,却是猛地抱拳道。
“城中尚有诸位家眷,吾亦有妻儿老小,如何能够突围?”袁绍语气微弱,虽是有着赶至身前的军医为其把脉,面上仍旧是毫无血色。
“主公,末将愿率军从西门而出,吸引敌军注意,还请主公迅速随颜将军一同离去。”张郃猛地踏步上前,面上却是多了几分坚决。
“末将愿率军往东门。”鞠义亦是踏步上前。
“主公还请早作决断。”田丰、沮授、审配等文臣亦是纷纷踏步上前道。“哎。”袁绍叹气,只得是沉默下来,听凭一干部众的计策。“南门,幸好此时镇北军尚未合围,然镇北军已是封锁东面沿海,吾军只须率军杀出魏郡,趁战乱之时,便可直接赶至陈留,与曹孟德回合,便可再寻机会而起,那衮州、司州、豫州之地,皆是吾等大展拳脚之处。”随后,袁绍搭拢下来的眼皮紧闭着,耳边却是环绕着麾下文武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