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仍然如飞一般,隐隐透出主人的风流潇洒。
常言道:乐极生悲。
突然,“嗄——”的一声巨响,打破了黑夜的沉静。
“呯!”车门大开,两个黑色的人影悄悄从豪华的车门里溜出来,如丧家之犬,沿着车身转了一圈,然后又象偷油的耗子一般,蹲在车旁向前边看。
只见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可怜地爬在那里,举起手,似乎是想要求救,但是却又无力地放下了。
他似乎伤得很严重。
旁边一两米远的地方,有一辆摩托车倒在路旁。突然,从地上猛然便耸起一个清瘦的身影,朝着那受伤的人扑了过去。
“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能说话不?你说话,说话啊!”
地上的伤者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却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从哪里来的野种司机,我去找他。看我拿住了他,不把他碎尸万段!”
“啊!”车后的两个人影大吃一惊,互相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快速喊道:“少爷,快逃!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两个人影霎那间展开百米冲刺的劲头,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个还说:“我那奔驰车,有钱没处买去。就扔了不要吗?好可惜呀!”
一个说:“哎哟,您还奔驰呢,现在轮到我们奔驰了。谁让你开那么快呢,光顾着刚才的风流潇洒了。做了亏心事,人家不把咱脑袋拧下来,就算不错了。那一声响,差点没把我吓死。少爷,别威风了,现在就等着给人家数钱吧。谁知那老头死了没有,要是没死,我们这后遗症可就大了。”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懊悔不已:“小李子,我们该怎么办呢?”
“现在什么都不用办,该办的就是眼下别挨揍,快跑!”
后面那人紧追过来,大叫:“畜牲,有种停下来,让我好好揍你们几拳!”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后生。
二人跑得愈发迅速,真是比兔子还快。那人追了一段,停下来跺脚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你们的车还怕找不着你?等我拿住了,一定要让你们尝尝我的拳头!”
说着回去救他老爹去了。
小李福保着他的主子成森如落荒过街的老鼠,又使劲奔跑了一阵,转过几道大街小巷,才在一处霓红灯下停住了脚步。两个人在墙边又喘又咳,狼狈不堪。
“杭州的美景还美吗?”成森开始盘问起他的得意人。
本想到杭州来威风八面,谁想头一天晚上就这样狼狈,成森不由得心中好不生气。
小李福讪讪地笑起来。
“杭州的美女还漂亮吗?在哪儿呢?”
小李福见主子怒发冲冠,气得头发都想坚起来,赶紧往地上一猫身,玩起了苦肉计,哎哟哎哟地叫起来:“少爷,您瞧,我为了你跑得腿都快折了呀!为了您的幸福,我真是披肝沥胆,操碎了心。可谁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倒楣的大事啊。不过,少爷,您真是福大命大!您瞧瞧,那老头子都起不来了,可少爷您,竟然毫发未损。
这不是有贵人相助吗?一辆奔驰算什么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少爷您好好的,不就是抬抬手系系鞋带的功夫吗?别说一辆奔驰,就是八辆,也不够您顺手捎带的。您那本事,您那聪明劲我还不知道吗?那辆车,只当做慈善打发要饭的,又有什么啊?您说是不是?”
这番话一口气说下来,说得成森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可竟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去!”成森抬脚又想象以前踢他,谁知刚才因为剧烈的奔跑,那鞋子破了,竟踢丢了一丈来远,露出脚上雪白的袜子。路灯下,袜上鲜血斑斑。小李福眼尖,大吃一惊,抱住成森的脚就大叫起来:“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