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未免可怕异常,若是个胆小的只怕都要吓死了,陈挽风心里也怕,他手里握着刀,对着白眼僵尸的脑袋劈了过去,直接将它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白眼僵尸倒在了地上不动了,陈挽风松了一口气,心中道:“谢燕九在哪?这只僵尸不像他呀,他去哪了?”
可惜,容不得他为别人担忧,很快情况变得更加严峻起来,因为谢燕九的屋子里又出来了一只白眼僵尸,不对,是两只,不对是三只……四只!”
第三只僵尸是从树后走出来的,第四只是从隔壁门里出来的,陈挽风这时才发现这些白眼僵尸面容十分熟悉,竟然全都是今天来参加选婿的人。
宴会的时候这些人还有说有笑,这会儿已然变成了僵尸,难道说,都是被僵尸庄主咬的?!陈挽风暗道不妙。
因为参选的人很多,所以像陈挽风这样单独住一个屋的实在是个例外,他是被赵总管另外安排住宿的,而其他人大多都是五六个人住一个小院,便如谢燕九就是。
谢燕九今晚挑衅僵尸庄主,夜深之后他便出去探查敌情,而僵尸庄主也起了同样的心思,偷偷潜入了他住的院子,因没有找到他,恼怒之下就将跟他同住一个院子的人都咬了,走的时候再从外扣上了门,只等谢燕九回来,叫他陷于僵尸群中,一来是试探一下他的深浅,二来也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却不想谢燕九未归,陈挽风倒来了。
陈挽风砍死了一只僵尸,又被其他四只围住,如果说他以前的符纸桃木剑等家当还在,尚可以一搏,可他现在除了自己的一身衣裳和一把短刀什么都没有,空着手实在施展不出道法,也就对付不了这么多僵尸,于是只好拔腿就跑。
可是天太黑了,他一不小心,脚下被个草藤子一绊摔了下去,危急时刻,他举着短刀在地上滚着,一边躲开僵尸的袭击,一边大叫:“虞娘——”
果然,随着他这一声叫唤,不远处的树影里闪电一般的跃下一个娇小的人影,落地之后三步并作了两步来到陈挽风面前,以背对着他,露出獠牙对着这四个白眼僵尸低吼。
那吼声陈挽风再熟悉不过,不是别人,正是虞娘。
原来之前陈挽风说话惹怒了虞娘,虞娘虽然气走了,可过了半日气消之后,想到他往日的种种情分,便又心回意转回头去找他了,谁知道等她追上他的时候,陈挽风正负气离开,嘴里还嘀咕着:“养僵尸不如养条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非我族类”之类的话。
她听到陈挽风这么说心里一惊,就没有走出来。她当时也不知到哪里去好,不知道为什么就偷偷的跟着他了。她既然一直跟着他,自然也就看到他遇险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突然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以为他知道自己一直跟随着他,于是马上就出来了。
而实际上,陈挽风只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想起她的好来,就随便喊了喊,并不确定她是否在。这种行为就好像很多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喊另一个跟自己十分亲密的人的名字一样,是一种没有道理的下意识举动。
尽管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陈挽风看到虞娘出现,着实是高兴了一把。
虞娘是一只尸妖,而白眼僵尸是僵尸中最低级的蠢物,他们对比自己高级的僵尸与生俱来一种敬畏感,虞娘这一吼,这几个白眼僵尸立即伏倒在地,抖如糠筛。
虞娘毫不怜惜,伸出指甲暴涨的手,走过去直接戳穿了他们的脑袋,而他们竟然不知逃走或者躲藏,就趴在地上任她为所欲为。
僵尸的血和脑浆等秽物溅起的时候弄脏了虞娘的衣服,还有一些血沾到了她的脸上,她处理完这些回身看向陈挽风,不确定现在自己是不是该走过去跟他和好。
虽然她是很想跟他和好没错啦,却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心,再说,他上次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也都还没道歉呢。
见虞娘不动声色,陈挽风爬起来就先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虞娘歪着脑袋思量,他这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救了他,他即便不跟我道歉,也该先道个谢才对啊。
“不是……你喊我出来的么?”虞娘低哑着声音道。
“我……”陈挽风心道,若知道我一喊你就会出来,我早就喊了一百遍一千遍了,谁知道你竟然会一直跟着我啊。
陈挽风心里挺高兴的,看,虞娘还是很在乎我的么,他这样想,也就不计较了,大方的招了招手,道:“哎,都算了罢,你过来。”
虞娘却没有动,心里也道:你说算就算?僵尸也有气性啊,难道我就得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哼。
虞娘不肯过来,陈挽风多少也猜到一点,这是要我道歉?嗯……算了,我是男人嘛,低个头不丢人。
既然她不肯过来,陈挽风便笑嘻嘻的向她走过去,边走边从怀里掏出帕子,站定在虞娘面前给她把脸上的秽物擦干净,讨好的道:“你看你衣裳也脏了,换下来我给你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