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九再如此如此,谢燕舞突然觉得有点迷糊,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谢燕舞越来越迷糊,她看着眼前的“大哥”,听他说话,她觉得自己能听得清楚他说的每句话,可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心里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脑袋频频点着,含含糊糊的道:“你说的是,我应该去……可是……没错……是的……”
谢燕舞完全陷了进去,神态开始变得痴怔起来。夜色幽幽,若是有旁人路过,而他又能看到所发生的一切,一定会被眼前的诡异景象吓到——一个女子站在僻静的野地里,她断断续续的呢喃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好像在跟面前的人交谈,而实际上,她的面前空无一人。
司徒曼妙站在不远处,她吹着人骨笛,笛子发出声音的频率是人耳所听不到的,但它能影响到人的听觉、视觉、触觉甚至是嗅觉,而现在谢燕舞就处在幻觉当中,像一个无助的可怜小姑娘一般任人玩-弄。
司徒曼妙艳丽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这抹笑容让今晚的夜色曾添了一股森然而迷离的味道。
“阴山魔尊布置了一个阴谋,却没有想到出现了一个未知因素。”谢燕九对虞娘道:“就是你,你的出现是在所有的计划之外,或许这就是天意,老天都不会让他得逞。”
虞娘明白谢燕九对自己的期望,可是她认为谢燕九对自己的期望过高了,虞娘道:“阴山老贼害了这么多人,他又这样对你,我绝不会放过他,只是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听了她的话,谢燕九看她的目光柔了柔,他知道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就够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事到临头,没想到谢燕九竟然卖起了关子。
虞娘突然糊涂了,谢燕九之前一直强调“快没时间了”,现在却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情况不是很急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首先要从现在的状态里解脱出来,我感到之前你的精神涣散,非常的飘忽零碎,我怎么喊你你都听不见,这很不正常,你在沉睡?”
“我被茅山道士打伤了,然后我昏倒了,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醒来就看到你了。”虞娘道。
“你必须醒来,否则你无法帮我。”谢燕九皱起了眉。
“我尽力试试看,你……一定要等着我。”虞娘望着谢燕九道。
“嗯?”
“不管你现在被阴山老贼关在哪里或者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去救你。”虞娘的目光十分坚定,她顿了顿,道:“等着我……然后我们一起去找陈哥哥,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从那群茅山道士的手中抢走他,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等我们人齐全了,我们就再不分开了,你再也不准留个条子就消失了!”
“嗯。”随着谢燕九一声回应,虞娘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而谢燕九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讶到了。
因为感到现实中的情况可能很不好,虞娘满心担忧,她不知道如何鼓励极有可能身处于绝境的谢燕九,她对他的感情与对陈挽风决然不同,她几乎将他当成了一位可以信赖的兄长,他教导她,守护她,关怀她又同时为她骄傲,这像是她的半个师父。
谢燕九对虞娘也有移情作用,他将对妹妹谢燕舞的感情转移了许多在她身上,因为曾经没有保护好谢燕舞,所以更想要保护好她。
谢燕九揉了揉虞娘的脑袋,现在陈挽风不在,没人阻止他这个动作。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些画面出现在了虞娘的脑海里,她身体一僵,“看”到谢燕九怀抱着一个极其美艳的女子走进了一片竹林之中,然后又“看”到他跪在地上,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将一只又肥又恶心的虫子塞进他的嘴中,接着“看”到他被人塞在笼子里挂在半空,四周都是阴暗潮湿的墙壁,而他像是崩溃了,面目痛苦而扭曲,嘴里不断乞求着,求求你们,让我死吧……
这些画面是在谢燕九和虞娘“接触”时传输进虞娘的脑中的,她极度惊讶的同时想要知道更多,谢燕九发现了她正在窥探自己的记忆,急忙推开她,又急又怒的大吼道:“停下来!够了!”
一直以来,虞娘在精神力方面的沟通都是双向的,也就是说别人愿意让她知道她才能知道,而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索取”的能力,刚才她看到的那些显然是谢燕九不愿意让她知道的,而这些恐怕比他之前所有的经历加起来还让他痛苦!
他是一个那么刚强的人,虞娘从未想过他会说出那么软弱的话,他到底是在受着怎么样的折磨?
“给我留点尊严,不要再探究了。”谢燕九脸色苍白,语气就像一个故作坚强的孩子,他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副样子。”
“可是——”
虞娘的话还没说完,谢燕九就中断了他们的联系,虞娘眼前的一切都在消失,包括谢燕九和她自己,最终她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