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剩下的酒精朝着伤口全都倒出来,酒精倒是有一定的降温作用,但是没有止血作用。
黄元玉的医疗包里可没有云南白药那种昂贵的止血药,穷人哪买得起啊。
黄海涛扯开那一小截纱布,试着包裹伤口,可是才包裹了不到五圈就用光了,而血水不断渗透出来,白色的纱布转眼间就变成红色。
因为他的伤口在肩膀而不在手臂,没办法用绳子收紧上边的血管来减缓出血,只能用没受伤的右手按住左肩的动脉血管。
黄元玉从床铺下边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咳嗽了一声引起黄海涛的注意,然后就把小瓶子丢过去。
黄海涛用右手接住。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止血药。”黄元玉低声说道。
骆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家伙再怎么好心也不应该把止血药给黄海涛吧,他伤口现在大出血,等过一会儿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进而丧失战斗力,这一点他心里更加清楚才对。
黄海涛打开盖子,把瓶口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又用手指捻起一点放到舌头上尝了一下。
“没有毒的,不相信的话就丢了吧。”
黄元玉当然不会心疼那一小瓶龙眼核粉,随便买几块钱龙眼回来吃了果肉剩下的核晒干磨粉,花不了多少成本和功夫。
“如果血止不住,我一样会死,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黄海涛解开纱布,把整瓶龙眼核份洒到了伤口上。
右手用力按住肩膀的动脉,必须让出血量减少一点,要不然会把药粉都给冲走。
很快,药粉的作用就显现了,伤口出血渐渐减少,伤口周围的破皮烂肉也变干燥了起来。
他试着松开按住动脉的右手,然后惊奇地发现,伤口没有再大出血,果真是止血药,而且凉凉的,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算我之前看错人了,你是个蛮不错的汉子,不管你杀人的原因是什么,我都相信你是有正当理由的。”黄海涛对黄元玉的所作所为表示赞赏,只是他依然以为黄元玉是个杀人犯,而“受害者”当然是埋在土中的艾雯雯。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骆裳想要套话。
黄海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抽了一口烟,笑着开口道:“女人就是喜欢八卦啊,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因为你们很快也会从新闻上看到,新闻上说的可能跟我说的不一样,因为那些人肯定会拼命抹黑我。”
“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三年前打了故意找碴的教官后,我收拾包袱回家,然后呆在老家无所事事就帮父母种地呗,谁知道没干两年就碰到拆迁队了,给了价格很低的补偿款,我们不肯,他们就连夜派推土机来推房子,我一怒之下就用农具跟那帮人打了起来,结果重伤了几个。”
“那帮人被我打跑了,不过后来每晚都来拿砖头砸窗户砸房顶,还有断水断电放蛇喷红油漆各种下流事都干过。我父母受不住压力,就签字接受了补偿款,后来我们一家三口到县城租房子住,想做点小生意,但是我老妈忽然病了,我老爸要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家里就我一个劳力,当然要想办法挣钱了。”
“我跟人学会**蛋饼,每天推着推车到城中村摆摊,生意还是可以的,但是有一天晚上碰到城管、公安还有武警三方联合出动,那可是大阵仗,出动了将近百人,横扫城中村所有路边摊。我为了帮一个熟悉的大婶收摊结果自己没来得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