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向别墅里走去,秋皮也跟在后面。
蓝衣人见状,皱了皱眉头,说,“这个年青人是……”
黑衣人并不回头,他说,“他就是刚刚与我交过手的那人——”
蓝衣人不再多问,快步冲到前面,一路引导着秋皮和黑衣人,大家穿过几个大小不等的房间,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来到了一个客厅里面。
这里早就有一个中年人等在里面。
他约摸三十有余到四十不到的样子,穿着一套淡青色唐装,胡须和头发明显是精心修剪过,显得别致之极。
看到秋皮进来,中年人先是举头思索,重重地发出一声冷哼,随即把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了,说,“你们回来了?”
蓝衣人和黑衣人齐声回答,“嗯,老爷,我们回来了!”
中年人缓缓地环视着客厅,向三人冷冷地打量着,最后向蓝衣人点了一点头,说,“你先出去。”
蓝衣人听罢慢慢退出客厅。
黑衣人见状,立马凑到中年人跟前,伏在他耳边小声汇报着什么。
中年人时而摇头叹息,时而点头称是,表情变幻莫测,最后看向秋皮的眼神甚至有一丝严厉。
他说,“你就是昨晚和柳依晨睡在一起的年青人?”
秋皮并没有被他给吓倒,他说,“对!”
中年人狠狠地瞪了秋皮一眼,他说,“你知道柳依晨是什么身份吗?”
看他这样,秋皮耸一耸肩当即瞪了回去,“只要她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管她是是什么身份!”
中年人招了招手,让秋皮坐到他跟前,他说,“听说你刚刚还打伤了我的手下——呃,就是刚刚离开那个黑衣人,你胆子倒真的不小?”
秋皮却不退反进,他凑到中年人的脸边说,“我这人年纪很小,胆子却很大,无论你想干什么,都请放马过来——”
中年人把手中茶杯又重重地砸了一次,说,“你确定你不后悔?”
秋皮大声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后悔过!
中年人哈哈大笑,当即把秋皮抚到椅子上,严厉的表情荡然无存,此时他就象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拉着秋皮的手亲热的说,“我喜欢你呀小子,我就喜欢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就象我年青时一样。”
秋皮面上一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中年人居然会前倨后恭,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所以脸上尽是疑云。
中年人见状越发和善,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柳依晨的父亲柳青龙,自从生下这鬼丫头之后,就没有一天让我少担心过,十岁开始她就说我对她妈不好,偏要跑到她妈那里去,好吧,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就一起生活吧,但她还有完,后来居然又跑到江海来了,学也不让了,书也不念了,就一个人孤单单的在外面打工,还说卖什么衣服,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秋皮此时倒有一点讪讪的,自己并没有和柳依晨发生过什么,但刚才一激之下,好死不死就承认了,那现在该如何与她的父亲相处呢?
“其实我和柳依晨……”秋皮嗫嚅着。
“不就是和她同居了吗,这并不算什么,现在什么时代了……我跟你说,只要你与她情意相投,就是一辈子不结婚我都同意——”
柳青龙叫人给秋皮拿来茶杯,然后殷勤地把他泡好,塞到秋皮手里。
秋皮端着茶杯,感到自己有一点吃不消,从怒目相视到亲切之至,这转弯实在太大了,何况他与柳依晨也不熟,现在与她父亲搞得这么亲热算怎么回事?
于是他吞吞吐吐地说,“那啥……我要回……学校了,现在可能……要迟到了!”
柳青龙右手在大腿之上猛地一拍,说,“对了,忘了你还是学生了,这样吧,小蓝,你先送小秋回学校!”
那个蓝衣人走了出来,和秋皮招呼一声,二人便向外面走去。
柳青龙的态度突然又突了,他慢慢地啜了一口茶,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这时从一旁突然出来一个老者,他大声问着,“怎么样,你觉得这小家伙能成大器吗?”
客厅里的光线非常模糊,但还是可以看清这人正是那晚在江海城南分局露过面的费老!
柳青龙并不看他,嘴边犹如喃喃自语,他说,“再不成器,他也是龙神的徒弟,龙神能收他为徒,可见他的不凡——”
费老问,“可是龙神一隐二十年不见,他的徒弟真的会对你有帮助吗?”。
柳青龙的眼神显得非常悠长,他说,“龙神虽然归隐了,但始终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对玄京世家构成制擎!”
“诸葛家族的威胁真的有这么大?”费老叹息着,他说,“龙组组长的位子难道如此重要?”
柳青龙的眼神更加忧郁,他说“诸葛家已经勾结了玄京绝大多数家族,对我们柳家的压迫也一日甚于一日,如果我再失去了龙组,整个玄京将没有柳家的容身之地。”
费老道,“甚至付出亲生女儿你也在所不惜?”
柳青龙打开侧室的门,放进一点点光线,他说,“即使付出我自己的生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门被重新关上,客厅里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