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老爸,米萨埃尔带着一脸怜爱的表情,帮这个年轻的男人擦拭脸上的血迹。
擦干净了之后,她又端详着他的脸,摇头叹气道:“真的跟我的梦境中的白马王子一模一样,我真的是爱死你了。”
她凑上去,用她那厚厚的黑色嘴唇,亲吻着这男人冰凉的,可能是毫无知觉的脸和嘴唇。
然后她又抱起了他的脑袋,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黏糊糊的。她这才赫然发现,这男人的后脑勺也在流血。
这让米萨埃尔慌乱不已。她急忙猛拍驾驶室的盖顶,尖声叫道:“老爸,你能不能开快点儿,我跑得都比你开的要快!”
她一边说,一边在慌乱地从旁边的货物中,用力揪出一条床单来,裹住那个男人还在流血的头部。
施瓦茨科普夫是一名有着日耳曼血统的医生,据说他以前还是全美医学学会的著名专家学者。
但是由于他太过于嗜酒,在出了一次医疗事故之后,不仅被解雇后上了法庭,而且还遭到了多家医院以及研究机构的拒绝聘请。
找不到工作的施瓦茨科普夫只好躲在偏僻的郊外,成天喝酒度日。偶尔也给人看看病赚点酒钱。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衣冠不整、胡子拉碴、整天醉醺醺的老酒鬼,曾经是一名极为受人尊敬的大学者!
米萨埃尔以前患病的时候,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施瓦茨科普夫,两人后来还成了忘年交的好朋友。
此时米萨埃尔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就首先想起了要来找他。
施瓦茨科普夫呼吸中都喷着浓烈的酒气。他和埃斯科瓦尔父女两个一起,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几乎身体都要凉下来的东方男人,给抬到了他自己的住处去。
他们是用了多层的床单和被子把那人给裹得严严实实地才抬进来的,周围的街坊邻居们即使看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货物,更没有人会联想到抬的是一个人。
这一带的人根本就不喜欢多管别人的闲事。
施瓦茨科普夫用手术用的剪刀,将这男人的衣服全部剪开,这样才能清楚地检查完所有受伤的部位。
一边检查,他一边就顺手简单有效地处理伤口。
末了他直起身来,对米萨埃尔说道:“这家伙身上一共有七处伤口,全部都是枪伤。其中后脑是子弹擦伤,打破了一条血管,这有可能会造成脑部组织一定的损伤。”
“其余六处枪伤都没打在致命的要害上。”施瓦茨科普夫继续介绍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小子失血太多。随时都可能会死掉。我不知道现在上哪里去找到合适他血型的大量的血,来挽救他的生命。”
“告诉我他的血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就好了。”米萨埃尔沉着坚定地说道:“你只管救他的命。”
她看了看在姨丈桌子上躺着的,几乎没有了生命气息的这个男人,那赤果果的身体几乎没有了活着的人应有的温度。
她心中暗道:“放心吧,我的可人儿。既然上帝把你交给了我,那我就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米萨埃尔走到了门口,又回头对施瓦茨科普夫说道:“我会给你找一瓶好酒来的,今晚我请客。但是在我找到血浆回来之前,你必须保证这个人是活着的。”
医生耸了耸肩说道:“你恐怕最好把他送去医院。那里才有条件对他进行动手术。我没有足够的器械,也没有足够的抗生素。”
他看了看桌子上毫无知觉的那个人,又说道:“我估计麻药可能就不需要了,这人可能不会介意有没有给他使用麻药的。”
米萨埃尔说道:“不能送去医院,送去了可能反倒送了他的命了。你需要什么最好现在就开出单子来,让我父亲发短信给我。”
看着这位稍微有些矮胖的姑娘开门远去,施瓦茨科普夫喷着酒气向埃斯科瓦尔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坚定地要救这个人?”
“我不知道,我估计就连上帝也不会知道。”米萨埃尔的父亲耸了耸肩说道:“但是我阻止不了她。她生来就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听我的意见。”
施瓦茨科普夫看着桌上的那个几乎还是半大孩子的人,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的天哪,他伤得太重了。我估计萨米埃尔许诺的那瓶酒,我真的喝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