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要……”
程心儿和程三几乎同时急道。对于他俩来说,那座宅院留下了他们太多的回忆,当然不愿意卖掉。
“哦?”程元丰眯着眼,疑惑地看了看二人。
“老爷,我想那座宅院还是不要卖掉的好,”程三解释道,“资金的问题,咱们肯定是要从郑家收回一笔的,而且还要加倍收回。另外……”他吁了口气,似乎作了一个决定,看着程元丰道:“至于咱们在滇南的损失,要不我去一趟,争取挽回损失……”
“什么?”程元丰、程心儿和沈若雨一听,不由惊异地瞪大双眼,“把滇南的损失挽回?”
谁都知道滇南是个什么情况,那基本上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大夏国的官员根本就管不了那里的事。所以,报官就不要想了。而且,敢在众多护卫手中抢下那大批货物的,又岂会是善辈?四海商行想尽了方法,也拿不回那批货物,更不要说程三一个人。
“程三,你的心意我领了,”虽然知道程三有些本事,但程元丰还没有盲目到相信程三可以捞回滇南的损失。那里相当混乱,军阀横行、土匪霸道,官府就是一个摆设。这次抢商行货物的,正是滇南西部出了名的匪头——张天一,外号张大嘴。其人贪财、好色且心狠手辣,手下有四五千人,以牛头山为基地,横行四方。
在诸如滇南这类特殊的地方,当地的土产大部份都由军阀所控制的商行运作。外地的商行要想在这里走货,基本上都要通过当地商行。如此垄断性的运作,自然也造就了商品的高价。不过,在这些商行买了货,其背后的势力便会保你平安。否则,为了贪便宜,私自在山民手中买卖,说不定便会人财两空。
当然,所谓的平安,指的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再大的军阀,也不可能横行全省所有地方,都有其真空地带。比如牛头山方圆百里,因其地势险要,山高林密,易守难攻,再加上这里是通往山川省东部的必经之地,来往客商众多,所以张大嘴才会将这里当作老窝。
正常情况下,张大嘴不去招惹那些军阀,军阀也不会主动去剿他。毕竟,双方并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也就没有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去剿匪。而官府……官府在这些省份连军队都没有,拿什么剿匪?
所以,像这类的势力,商行还是要搁平的。每次经过,都要视货物的价值付出一定的买路钱。只是这次的货,却在经过牛头山时出了问题。那张大嘴狮子大张口,居然要留下一半的货,理由是他们现在大量需求药材。
照理说,这买路钱也是有道上的规矩的,特别是对于像四海商行这样的大商行,买路钱一般不会超过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三。毕竟这沿途可不止一家土匪。小股的岂不说,他们没那胆子抢大商行,因为大商行随行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而规模大些的,基本上还是会有几家的。这样算起来,每次商行走货的话,这买路钱大概也要付出货物价值的一至两成左右。
一至两成,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也在各商行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这张大嘴这次如疯了一般,开口就要五成,这明显不正常。张大嘴的要求,商行的领队当然不会同意,据理力争。可那张大嘴二话不说,竟然仗着人多枪多,把货物全部给抢走。
程家兄弟在得知情况后,赶紧派人前去谈判,却被赶出山寨。而且,还放出话来,再敢找人上门要货,来一个杀一个……
这样的情况之下,程元丰又如何敢让程三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