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县,本官部下士气已坠,需要赏些财物来提升士气。不知金知县可否代发一二?”曾千总望着金知县说道。
一听向自己要钱,金知县顿时不干了。
金知县原本只是光山县的一个秀才。前年鞑子南下时,全城读书人都在观望,金知县却第一个前去投靠,于是,本着千金买骨的意思,金秀才便成了金知县。虽然背后没少被人戳脊梁骨,但金秀才却毫不在意。每日里,他心里都在念叨着。
“自己已经四十多了还是个秀才,一个举人功名考了二十多年还没考上,这前明给了自己什么?如今,大清朝一来,自个儿就成了知县,这可是实职知县啊?要在过往,得进士功名才能授予啊!”
如此,金知县便对满清的忠心越发的浓厚了。当剃发令一下,全城剃发后,背后嘀咕的声音便小了下去了。
可效忠大清朝不代表自己就要清正廉明,不爱钱。自己寒窗苦读数十年,考个功名求个官职,为了什么?不就是千里求官只为财嘛!这知县才当了一年,虽然也捞了不少,但钱谁嫌少啊?这丘八问自己要犒赏,这不是拿自个儿当冤大头嘛!要钱去找城中大户分摊去!保护他们不受贼**害,理应就要收保护费!
可眼下不在城里,于是金知县便暗示要钱的话,等获胜回城后,那些城中大户们会有交代的。
见金知县这铁公鸡一毛不拔,曾千总心中气愤不已。自己百里迢迢的来帮忙剿匪,不说开拨费吧,连作战不利求些赏钱提升士气都没有!这命卖的真他妈不值!
“算了,撤兵!”曾千总恨恨的说道。
“啥,撤兵?”金知县以为自己耳鸣,听岔了。不成想,真的是要撤兵。这下,金知县急了。这一撤兵,这伙儿贼人跑了咋办?等绿营兵回去,贼人又跑回来了,那光山县咋办?
“没办法,贼人势大,我部久战不克,士气已坠。如今,日头不早,我部粮草不济,军械不整,当退回县城,以谋再攻。”
“日头不早?”金知县抬头望了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心中无语的想道。
一声令下,鞑子队伍中一片欢呼声,然后撤兵了。
“啥,这就撤兵了?”见此情景,陈晨心中简直不敢相信。仅仅一次小小碰撞,鞑子就撤兵了。这是打仗吗?这是过家家吧!打仗不应该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吗?战场上只有一方可以退出战场,另一方则要永远的留在战场上。这就是陈晨曾经对战场的概念。如今,这番莫名其妙的情况彻底颠覆了他对战场的概念,也让他见识了打仗原来也是可以这样的。
于是,光山县的鞑子与第一中队的第一次碰撞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这简直就是一次莫名其妙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