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人离去,不仅是下面的乡镇,就是信阳城也空了不少。可是,每日里沿街巡逻的团丁却多了许多。不过,这多的不是数量多,而是频率多。
值此大好时机,周震便立即与信息科联手不断的拉拢收买欺骗一些相关人员,准备着仇天行逃跑计划。
孙治出兵三日后,即十八日。仇天行与周秀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在小院里踱步消食。仇天行一边与周秀说着话,一边不经意间打量着竹林景色。突然,他的眼睛一瞪,一只白手绢耷拉在竹枝上,仿佛是某个侍女穿越竹林不经意间被挂住了一般。白手绢面向外面的一面,仇天行清楚的看见上面还绣着一个黑白相间的熊猫图案。
顿时,仇天行激动起来。计划已经开始了,营救自己的人即将开始行动。
不过,仇天行虽然心中激动,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他没有再管白手绢,而是扶着周秀继续散步了一刻钟,接着就回到了房间里。
夫妻连心,虽然仅仅只是一年多的夫妻,可是周秀也对仇天行十分了解。仇天行扶着他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冒汗。这一刻,周秀仿佛明白了什么。其实仇天行与信息科的多次情报交流,周秀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些。而且,对于仇天行的心中志向,周秀也是很清楚的。自己的夫君可不是乐不思蜀的阿斗,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逃离这里,回归应山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周秀明白仇天行的心志。
院外的消息周秀也晓得不少,都是丫鬟仆役们聊天时听说的。孙治出征了,自家的夫君或许也要有行动了。
关好门窗后,周秀望着仇天行没有说话,可是眼中的含义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仇天行,她想知道。
看见妻子的眼神,仇天行表情凝重了下来,他双手搭在周秀的双肩上,眼睛凝视着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秀。孙治离开了,我也得离开了。不然等他回来,我就难走了。”
这一下,周秀的双眼突然迸出眼泪。不知是为仇天行感到高兴,还是为那一个字的‘我’感到心伤。是我,而不是我们,注定只有他一人离去。
“只要我能回到应山,孙治他不敢不放人。快则半月,慢则一月,我们还能相聚。”
周秀泪水止住了,嗓子里却还带着丝丝泣声。
“夫君,切莫忘了为妻,还有腹中的孩儿啊!”
近一年来,仇天行所居的宅院里的仆役有一半都被信息科收买了。他们或是知情,或是不知情,但都改变不了在关键时刻,他们所起的作用。只是之前仇天行没有出逃,是因为即使逃离宅院,外面还有整个信阳的城防,还有城外方圆数十里的二营地盘。不过,如今,二营势力空虚,外强中干下,有着太多太多的防御漏洞。
崇祯二十一年,即永历二年,顺治五年六月十八日,仇天行逃离信阳,于次日回归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