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到处传来这样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后原本就惊慌失措的富户地主们更是如丧考妣。谁也没想到团匪竟然会一日破城!这时,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家产了,纷纷带着家人和健仆逃向合肥城的其余城门,那里没有团匪。因为保安团攻打西面的城墙,所以小西门不会去了。城中的人纷纷向东面的威武门、时雍门,南面的南薰门、德胜门以及北面的拱辰门和金斗门而去。
此刻,守卫其余七门的鞑子官兵早就先一步逃走了,留下了大门洞开的城门。
见此情形,众人欣喜,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只是当他们刚逃离城门百余步时,早已埋伏在城外的团丁们纷纷冲了过来。
在破城前,仇天行便专门安排了人手在几门外埋伏,就是等着这些想要逃出城的逃人。
当然幸运儿也是有的,在出城的人四散奔逃后,带队的大队长舍小取大,便放过了零零散散的一些逃人,然后率领部队进城了。一时间,城中所有军民都被堵在了城里,再也挪腾不得。
“所有人立刻回家!站在外面的立斩无赦!”
“所有人立刻回家!站在外面的立斩无赦!”
“所有人立刻回家!站在外面的立斩无赦!”
进城的团丁们纷纷呐喊道。为了减少伤亡,可以让团丁们将敌人一个个单独的从家中拉出来,仇天行便命令他们如此说道。
这样的效果确实不错,许多人听到后吓得赶紧逃回自己家中。而那些非本城人的鞑子将士只能找到一户人家便翻墙而入躲藏起来。一时间,街道上清净了许多。
此刻,合肥知府呆在衙门里心若死灰。衙门里的人都逃走了,衙役走了、师爷走了、听差走了、丫鬟也走了。知府来到合肥乃是孤身上任,此刻也是孤独一人。
“一日,竟然就仅仅一日啊!城破了,城就破了。老臣对不住皇上啊!马国柱误国,马国柱该杀,马国柱是奸臣,竟然不派援兵!”
知府先是哀泣,然后哭着哭着又骂起两江总督马国柱来了。最后骂着骂着,当听见追杀声越来越近时,知府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搬着小凳子走到了屋门处,解下了裤腰带拴在了门框上,哆哆嗦嗦的双手给绳子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在将头套在绳套上时犹豫了一下。
“千古艰难惟一死,千古艰难惟一死啊!没想到老夫也是如此。呵呵,蝼蚁尚且贪生啊!”知府嘲笑了几句,然后狠戾的说道。
“不过,团匪纵然猖獗一时,却不能纵横一世。老夫效忠朝廷殉城守节可以博得万世美名,这也是值了!且老夫一死,北方的家小就可以偷安了。那么老夫就在地下好好地看着团匪如何覆灭的。团匪,老夫在地下等着你们!”
终于将自己说服了,合肥知府猛地把头伸进了绳套里,然后用力一蹬板凳,裤腰带猛地发出嘎吱声,似乎要断了。好在知府乃是官场中人,怎能用劣质的裤腰带。质优价贵的裤腰带总算完成了主人的使命,在手舞足蹈挥舞了几次后,知府的眼睛翻起,舌头伸出,渐渐地没有了生息。当团丁们冲入了府衙后,只看见一具尸体挂在房门前慢慢飘荡着。
今日连续大战五个时辰,从日出杀到日落,终于拿下了府城合肥。
当入城的部队开始逐一清理城中的住户时,那些躲藏起来的鞑子官兵便再无所藏身,纷纷做了保安团的俘虏。
整整一夜,保安团都在抓人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