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砍死他们!”唾沫横飞,太子雄把一把砍刀塞进了儿子的手里,阴冷的目光斜睨了他一眼,“儿子,你我父子二人,下半辈子是乞讨还是吃肉,就看今天了。砍他们!”太子雄从施禄波背后一推,自己也跟着冲进了人群中。
三百多米外的楼顶上,蒲小雷拿着望远镜骂骂咧咧的喊着脏话,远远的遥控手下兄弟们干活。
王猛站在一边,手里也有一架望远镜。
“是职业打家?”
蒲小雷惊愕的放下望远镜,惊奇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王猛,好像今天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一样,“你还知道职业打家?行啊小子,知道的挺多吗?”
职业打家这东西是王猛当安保的时候了解到的,做安保难免就要和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有接触,有时候大家一起吃顿饭喝顿酒也是常有的事情。酒过三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王猛也是这样才了解到社会背面是怎样的。所谓职业打家,可以理解成流动性极强,有组织的职业打砸团体。
北方的打家多是来自关外,南方各省都有打家的产地。职业打家们到了一个地方,当地的江湖豪侠就有人会把这群人招待起来,好吃好喝供着,还有额外的零花钱。可是一旦有事了,这群人就必须做事,没有任何推脱的借口。
因为专业,所以才专业。他们对打砸非常的在行,知道怎么样打砸才能最大程度的破坏一个场子,也知道如何把人打的看起来非常严重,其实只伤不残。这些经验都是从小到大一次次打斗打出来的经验,这些经验就是他们生活的资本。
做完事拿着老板给的跑路费就会去下一个城市,一般老板会联系那个城市的熟人,把这些人介绍过去。他们打砸完之后是不会留下人来顶缸的,老板得自己出人。
如果在做事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比如说自己人受伤了,比如说目标被打残废甚至打死了,那都是打家自己来扛,但是买命钱必须到位,而且老板要负责把责任降到最低,不然其他的人会为他们的兄弟报仇。
这些人,就是职业的打家,也是江湖中最让人头疼的一群人。因为他们要么不做事,要么做完事就跑路,让警方非常的难受。
同样,这些人也是普通人非常非常难以接触到的一个层面,可以说都有着自己的小圈子。
王猛居然还知道这些事,难怪蒲小雷要惊讶了。
“你小子肯定有秘密,不过我也不问你,呵呵,以后有人会问你的。”蒲小雷神秘的笑了笑,一阵阵鸡皮疙瘩爬满了王猛的全身,他抖了一下,不再理蒲小雷,继续关注事情的发展。
太子雄挥着砍刀就扑向一个正在对着收款机猛砸的男人,抬手一刀就朝着他脑袋上招呼过去。他现在已经暴走了,也不存在什么留不留手的问题,最好能干掉一个然后镇住其他人,让这群人先停下来。可是他想的很好,现实就太骨感了。
这群依靠打砸为生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会被偷袭呢?这黑衣人反手一棒球棍子就横抽了过来。砍刀对棒球棍,那就得拼材质和重量了。非常可惜,职业打家们的棒球棍都是实心的合金棍棒,一根十几斤重,这一棍子挥过去太子雄连刀带人都被砸翻过去。
这黑衣男子两步跨上来,一脚踩着太子雄的拿刀的手腕,另外一脚踩着肩窝,球棒被高高举起,然后……飞快的落下。
咔嚓一声,球棒浑圆略有磨损的棒头击中了太子雄的手肘,巨大的力量掰断了手肘处的骨头,向内曲折成六十几度的样子,两根挂着血丝的骨头从皮肉中钻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青白的骨膜上还挂了几条碎肉,微微晃动着。
太子雄发出惨厉的叫声,黑衣男吐了一口唾沫跑开了。太子雄眼泪鼻涕流了一地,碰不敢碰摸不敢摸,抱着胳膊跪在地上惨嚎着,“diao你laomu,call120啊。”
大约十分钟,黑衣人如潮水一般上了大巴退去,其中一名领头人拿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自己留了下来。这次有两个小兄弟没有控制住轻重,一个胳膊断了,另外一个腿断了,需要有人来顶罪。因为是他们自己的错误,他作为这帮人的带头大哥,自然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来,不然以后谁还听他的话?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老板是一个爽快人,一口气五十万,最多一年半就出来。
一分钟后,十几辆警察乌拉乌拉的从老远的地方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