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小边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瘦弱男子,挑染了一撮黄色的刘海,穿着红底白点的衬衫,一条藏青色板裤,脚踩着一双运动鞋,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电话亭里,不时向马路对面的和记餐厅望去。“我是和阿四混的小边啊,对,大哥你想想,对对对,就是我拉。”
他低着头似乎在躲什么,将电话话筒换到另外一手拿着,有偷偷的瞄了一眼和记餐厅临街的那个座位,透过油蒙蒙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两个人正在吃饭。
“什么事情啊,要是你敢耍我玩1,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是这么一回事……”
……
“大佬,小比有个消息传上来,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拿不准主意,问问您。”
太子雄躺在浴场的沙发上,两名北妹正捧着他的双脚挖鸡眼,他不是嬉笑着用双脚去触碰两个修脚妹的胸口,发出恶心的笑声。
“什么事啊,没看见我好忙的吗?”太子雄点了一根烟,翻眼望着身边的马仔,一脸不耐烦。
马仔干笑着说道:“大佬,小比说看见了在平北打少爷的那个家伙……”
太子雄顿时就像被老猫咬了尾巴的老鼠,一下子就窜了起来,站在沙发上。他一把抓着马仔的头发,居高临下恶狠狠的问道:“你说什么?真的是那个姓王的小王八蛋?”
马仔的头发根部隐隐泌出红色的血珠,他简单的点点头道:“是啊大佬,小比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手下小边在和记看到了姓王的和人吃饭,没有敢惊动他,先打个电话来问问怎么做。”
太子雄一把将马仔推开,大声咆哮道:“点做?干死他啊,还问我,叫兄弟们出工。”
施惠雄在平北铩羽而归,对他在粤东的生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很多下面的小庄家都开始蠢蠢欲动,甚至有人跳出来挑事,打算挑战他的位置。老虎最害怕的不是围着他的狼,而是害怕瞎了眼的狗。狼群不知道老虎的深浅,只要老虎不露出疲态狼群就会保持着敬畏之心。
而瞎了眼的狗不一样,他不知道老虎的强大,傻头傻脑的就会扑过去撕咬。如果老虎本身无病无灾,正值盛年,一口咬死这只瞎眼狗也就罢了。若是老虎有了病痛或者不在当年,一击不能扑杀这只瞎眼狗,那些温顺的狼群就会开始游动起来,寻找一击毙敌的机会,这才是最头疼的。
现在,就是他一展雷霆的时候,只有用强力的手段将姓王的钉死,那些游荡在他周围,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一口的饿狼们才会重新变得温顺起来。
他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是老李?对,有件事拜托一下……”
……
王猛正在和侯送禄吃饭,侯送禄说什么也要请王猛吃一顿饭才让王猛离开,两人找了一家本地比较有名气的小餐厅用餐,吃的都是地道的粤东菜和海鲜。酒过三巡,气氛正是热烈,突然有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年轻人踹开餐厅的大门涌了进来。
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一卷报纸,里面隐隐藏着什么器具,王猛心猛地一揪,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草泥马,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他低着头端捧着酒杯抱着头,眼睛偷偷的看向那几个人,那几人似乎早就有了目标,第一时间就朝着他这里走过来。
王猛心道一声坏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施惠雄和他儿子,这要是落在他们手里还能有好?本着宁错不放的态度,他猛地站起来,抡起椅子就把餐厅的落地玻璃窗砸了个稀巴烂。巨大的玻璃墙一瞬间崩碎,碎裂的玻璃渣就像一颗颗子弹射向四面八方,王猛抄起桌子上的餐刀抱着头就朝外面冲去,那几个年轻人脸色一变,纷纷抽出报纸里的开山刀,一声怒吼就追了出去。
“比哥办事,不想死的蹲下……”
侯送禄吓的直哆嗦,他一个学问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到两个没有走的年轻人朝他走了过来,他哇哇的一叫,也跟着从窗户跳了出去,拔腿就跑。这一跑真要了他的命,一个搞学问的人你和他比知识他在行,可是要比体质那真的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啊。
再说王猛,一跳出窗外就发现附近的人行道和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都有人,起码二十几人都带着砍刀棍棒之类的,他暗自叫苦,乘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扭身贴着三人身子窜了出去,一拐就进了一条胡同。这下子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举着砍刀棍棒就撵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