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赵德柱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招在打火机周围,尽管这里不可能有风,他依然这么做了,是一种尊敬的表现。可是迎接他的并不是赵德柱的笑脸,而是一把高压电击枪。
这玩意其实还是他最先买来玩的,八百元一个,像一个遥控器,一按开关“哒哒哒”的冒着电流火‘花’,捅到人身上几秒钟就能让人失去抵抗力。最关键的是,这玩意不会留下什么太明显的伤痕,不仔细的一寸寸检查,根本找不到那一两个被电流打穿的,米粒大小的****。赵德利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他四肢不受控制的‘抽’搐着,胃囊翻滚着将还没有消化的食物都吐了出来,一阵阵的恶心感让他干呕起来,浑身上下都不受神经中枢的控制,剧烈的抖动着。
他横躺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充满了疑‘惑’和狠辣的眼神看着赵德柱。赵德柱拉开了他羽绒服的拉链,果然一柄亚光的开山刀藏在其中,如果不是仔细看,在井下几乎发现不了。他将开山刀拿出来,在手上掂了掂,“德利,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带着刀……”他沉默了片刻,“我这些年还是太放任你自由了,我以为你有一天会明白,会懂事,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你今天来,就是打算报仇的吧?”赵德柱苦笑着蹲了下来,带上了一副橡胶手套,他翻开了赵德利的衣服,在电击枪击中的地方开始仔细的搜索着创口,“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的敢下杀心啊……,也罢,你这些年也算够本了,安心的去吧……!”赵德柱嘿嘿一笑,在这个幽暗的井下显得十分的‘阴’森恐怖,“你嫂子怀孕了,是你的种,我会让她生下来,这是你的孩子,你也不算是绝后。以后我的家产一分为二,平平拿一半,另外一半给你孩子。”
他‘摸’索到了两个微微发硬,手感上有明显凹‘洞’的地方,掏出一把手术刀,在哪里划了一条十字口,鲜血慢慢的从伤口溢出来。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对着两个伤口用力的摩擦,直到完全无法分辨出电击的伤口和手术刀的伤口后才停下了手。这段时间里赵德利虽然处在一种麻痹的状态下还没有复苏,但是疼痛确是实实在在的,豆大的汗珠子从他头上的‘毛’孔中泌出来,很快整个人脸‘色’就变得有一些苍白。
可能是有了决断,赵德柱的话明显的多了起来,“我以前一直想把你培养成我最信任的得力助手,我们兄弟两人同心协力,活的更潇洒一些。如果知道你有今天,当初我就应该把你当废物一样养着,说不定还没有今天的祸事。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这辈子给了你太多次机会,每一次机会都放在了你的手心,可是你就不愿意动一动手指抓住它。”赵德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走到矿室的‘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赵德利,“德利,如果人有下辈子……,你好好做人吧。”他猛地一脚踹在了‘门’口旁边的支架上。
每一间矿室都有支撑和支架,负责稳固周围的环境,电镐的开采速度很快,很容易就超额的击穿了稳固的层面,让矿室变得危险起来。这几天赵德柱都在拆除这些支撑和支架,只留下‘门’口尾数不多的支撑没有拆掉,可以说只要拆掉了‘门’口的支撑,立刻就能起连锁的反映,让整个矿室坍塌。手掌宽的方木发出难听的挤压声,紧随其后咯嘣一声断开了,大量的石头和煤矿瞬间塌落,将赵德利深深的掩埋其中。
赵德柱眼角有一点湿润,他将自己的衣服撕碎几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更是拿起一根木棍对准了自己的手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他紧咬着一块木头,左臂已经断成了三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丢下木头,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一边叫一边朝着上层跑去,“塌方了,快来人,有人被埋了!!”
很快一些没有走的矿工就被惊动了,矿道里的塌方是最致命的,很容易引发连锁的反应。赵德柱这一喊并没有喊来人,而是让一群人炸了窝似的往外面跑。很快阳光矿业一个矿室塌方的消息,如烈火燎原一般在整个河西散播开,随着救援工作的展开,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赵德利。赵德柱本人也受了很重的伤,左臂多处骨折,浑身上下多处擦伤。比起一般人他很不幸,但是比起赵德利而言,他是最幸运的。
即使是小规模的塌方,在河西也引起了一场地震,地震的中心并不是这个塌方的了矿室,而是死掉的那个人。这段时间有一种小道消息,说是赵家的赵德利勾搭上了赵德柱的妻子,也就是他亲大嫂,传闻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段小黄书上才有的剧情。人们还在津津乐道这种传闻的时候,赵德利死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很快事故鉴定结果出来了,在废墟中找到了六根因无法承受住重力而扭曲爆裂的支撑木,以及大量扭曲的钢筋和角铁。赵德柱的尸体解剖后得出结论,的确是死于重物挤压至颅脑损伤、挤压‘胸’腔机械‘性’窒息死亡,并非民间传说中的是被枪打死或用刀刺死的。赵德柱反复请了多个本地和外地的机构重复鉴定和尸检,得出的结论也是一致——赵德利是在身体技能完好的情况下,被压死的。
而赵德柱自己的左手,也因躲避不及,造成了三段粉碎‘性’骨折,与他口述的事故过程一致,整个鉴定程序和过程公开透明,没有人能反驳这份结果。
除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