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果然是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一副欺压剥削劳动人民的嘴脸。我也不和你挣了,不过提成是不是该给我?”张安气急败坏地说。
“一块算。”陈怡抛下三个字,站起来准备离开,当她走到门前的那一刻,忽然很不甘心地问道:“张安,你昨晚为什么那样对我?”
“哦,那样?噢,昨晚上我可没动你一下,天地作证啊,我没有做不轨的事情,你早晨醒来的时候应该知道,你的衣服我都没动。”张安大声的为自己辩白,但是他却错误地领会了陈怡的问题。
“哦”这个答案显然是答非所问,但陈怡却也不想再追问下去,她拉开门,准备走出这个让她感到羞愤的地方。
“哎,陈怡,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这是实话,你可别拿着这事当成不支付工资的借口。”张安追在后面,大声地说着。
等陈怡离开,张安还在自言自语地说:“她不会认为我昨天做了什么吧?妈的,如果不是因为工资还没到手,昨天就该把她就地正法。亏了。”
张安简单地吃了点早餐,然后开始考虑回国的一些问题,他首先给布鲁斯打了一个电话,两人见面后,张安听取了一些新公司的在运作方面的一些汇报。
第二个见的人是罗伯茨,对于这段时间以来罗伯茨对他的照顾,张安是铭记在心的,一个外国人,虽然可能夹杂着一些私心,但是确实一直实打实地帮助自己。
在听闻张安决定回国的时候,罗伯茨显然非常失望,他明言希望张安能留在美国,而且他认为留在美国更有利于张安的研究。
从前没钱的时候张安一度曾暗暗发誓:等有了钱一定移民美国。那时候他对很多事充满了失望和怨念,这种失望至今仍旧存在。
但是一旦梦想成真的时候,张安却发现很多事不是说说就会去做的,他不喜欢国内的一些事情,但是也不是很适应美国的生活。
从一种文化背景下长大,本身就形成了一种生活的习惯和态度,猛然间移民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中,他心有顾虑。
而且他知道自己留在国内的话会更受重视,能得到更多的东西,无论是从金钱还会地位,乃至名誉上来说,回国是他的不二选择。
固然他对制度上有些不认同,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回国的决心,有时候同样的一种制度,换一个身份,好与坏截然相反。
从前他生活在社会底层,内心无比反感,仇视那些特权阶级,但不可否认的是,从根本上他是羡慕嫉妒恨。
现在他翻身了,有名誉了,有地位了,回到国内,不出意外的话,张安也即将成为特权阶级中的一员,那么这种制度对他是有利的,也是他乐于遵守的。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自私,别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时候,一心想着反抗,一心想着逃离,一心想着改变这种社会现状。
但是当自己作为作威作福的阶层时,又会不自觉地去维护,去遵守,去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去践踏那些底层的同类,以获取一种极大的满足。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张安从不否认自己享受着一步登天的快感,当初对付徐浩时,那种雷霆万钧的手段,别人的求情,岳彤的哀求,都让张安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以前的他小心翼翼地呼叫着正义,满心期盼地等待着公平,如今的张安大大方方地正视自己对特权的向往,充满想象地迎接未来生活的奢侈。
见过罗伯茨后,张安去和杰克道别,这是他在美国交到的新朋友,在很多事情上两人的观点都惊人地相似。
两人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不同的是,一个是源于自己的努力,另一个是得益于一场狗血的意外。
一直以来杰克都有种忽然暴富后,急需挥霍来刷存在感的需求,他有了钱买房买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生活的细节传到自己聊天工具的空间当中,他无比期盼以前的同学,熟人能看到自己过得多么逍遥,多么富有。
对于杰克的这种心态,张安十分了解,也十分理解,这种生活态度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找杰克不仅仅是为了告别,更重要的是张安下一步的计划中,有一些事情需要杰克的帮忙与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