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郡、城南。
一连片庄园,最豪华的百年是杨府,假山、溪流、亭台、水榭、人工湖、绿植一样不少。
院子里养的鸟雀、猫狗,都有专人伺候,喂得都是鱼、肉。
家丁、丫鬟有上百个,穿的全都是缎子衣服。
便来猫狗脖颈上带的铃铛,都是金、银打造的。
杨家三房会客厅,两个中年人相对而坐。
一个大腹便便、满身都是肥肉,约摸有三百多斤;这是杨家三少爷杨硕,也是杨家盐业负责人!
一个身形消瘦,双眼精明、一脸市侩,真是富县刘家二爷刘志平。
一个穿着缎子服的家丁进来道:“三少爷,城门处来送来消息,富县的那些人已经入城了!”
“知道了!”
杨硕面无表情!
他四十多岁了,不过只要父亲活着在,他在家就是少爷。
家丁退行出门!
“三少爷,你要为我刘家做主啊,那小贼实在太狠了!”
刘志平扑通跪下,抹着眼泪道:“让我大哥下大狱发配充军,抄了刘家的三代家业,剥夺了建业侄儿的功名,还让人害了他的性命啊,那是我刘家唯一的读书种子!”
侄儿被害,四个家仆跑了,又被抓回来两个!
找到侄儿抛尸点,早被山里狼扯碎,骨头都不剩了。
弄得连报官都不能!
虽然家仆说,杀人的是下山虎,但他不相信!
黑心虎用的是板斧,杀人的三个贼用的是匕首!
既然蒙面了,又何必报名字,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他认为幕后挥手一定是那姓王的小子!
杨硕面无表情道:“要不是你那大哥、侄儿心比天高,想娶李布衣女儿,巴结即将起复的他,摆脱杨家控制,岂会落得这个下场!”
“……少爷,那都是大哥、侄子他的打算,我一直都在郡城,对于富县的事情,半点不知情啊,我对杨家一片忠心,我就是少爷你的一条狗啊,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决不敢有二心!”
刘志平一怔,砰砰在地上磕头,脑袋都磕出血了。
替上层人做事,最要紧的是忠心,有忠心便可用。
别看刘家败亡,只要杨家愿意扶持,重立门户指日可待。
“好了,起来吧!”
杨硕冷哼道:“你父亲读书时,一直伺候我父亲。你大哥读书时,一直伺候我二哥,你读书时,为我鞍前马后。你侄子读书,又伺候我侄子。你们刘家三代,为杨家尽心尽力,虽然你大哥、侄子有点异心,但现在人死灯灭,杨家不计较了!”
“谢少爷开恩!”
刘志平话锋一转,神情变得狠厉:“那姓王的小子到了郡城,肯定会来杨家拜会,拿盐钞要买盐!”
杨硕冷笑:“杨家的狗即便不听话,也只能杨家处理,还轮不到他一个泥腿子去动!他来杨家拜会,我会吩咐下人,门都不让他进!”
砰砰砰!
刘志平一连三个响头,再度热泪盈眶:“谢少爷开恩,谢少爷为我哥哥、侄子报仇,刘家世世代代都做杨家的奴仆,我刘志平此生都是三少爷的狗,少爷让我咬谁,我就咬死谁!”
不让姓王的进门,意思不会卖他盐引、盐钞,那富县明年一定缺盐。
出了这等民生大事,县令赵为民乌纱不保,姓王的也会被下狱杀头。
到时刘家还是富县盐商!
“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杨家要摁死他,就像摁死一只蚂蚁。”
杨硕满意拍了拍他的头,如同再拍一只宠物狗!
刘志平脊梁骨发凉,这也是说给他听得,警告他不要像大哥、侄子那样。
……
入城,安排好食宿。
吃了两顿饱餐,美美睡一觉,旅途劳顿一扫而空。
不过王渊并未出门,而是在房间安静的站起枪桩。
自从坚持练桩功,感觉身体越来越好,再也没有腰酸膝软感觉。
每日在车上颠簸,夜里站一站桩功,第二天精神抖擞。
每天早上醒来,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体比以前更强了。
可惜李诗涵不在!
砰砰砰!
突然敲门声响起,胡梦莹声音传来:“公子!”
吱呀!
打开房门,王渊双眼一亮。
胡梦莹昨夜洗过澡,身上带着淡淡清香,婴儿肥俏脸俏擦了淡淡胭脂、樱唇也用了口脂,身着一袭白裙,像冰山上的雪莲,清冷柔美、遗世独立!
“公子!”
被这直勾勾眼神一看,李诗涵俏脸滚烫转过头去,低声道:“咱们既然安定了,该备礼物拜访杨家了。”
王渊回过神来摇头:“杨家我暂时不准备去!”
“早晚都要去的!”
胡梦莹低声道:“盐运司开的盐引、费仓盐井的盐,都掌握在杨家手里,不找他们根本拿不到官盐!你若是拿私盐,这个抓到了可是重罪!既然来了,就早去一点,也显得有诚意,免得杨家知道了,反过来刁难你!”
盐钞,京都发行,增加朝廷收入,多年来泛滥成灾。
每个盐场的盐钞,都排到十几年后。
为此,朝廷又在地方盐运司,增加了盐引制度。
只有拿盐钞、去盐运司买了盐引,才能去盐场买盐。
但实际上,盐引不是你想买就能买,九山郡的盐引全被杨家垄断。
杨家拿这盐引,又把费仓盐井的盐,给垄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