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见识再多也比不上刚子他师父吧?”杨坤在众人面前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谢师傅可当过济宁府义和团的总教头,可是连他老人家都有次叹息说肉身凡胎咋挡得住枪子呢!”
“他娘的这帮义和团的人不是好鸟!”老蔡刚要用自己的吃盐数量和走过桥的长度来反驳杨坤,却无意看了眼远处顿时脸色变了,“他们这是要将祸水引到俺们这里啊!”
武刚之前注意力被杨坤和老蔡等人的争论吸引住,这里面还牵扯到了自己一个便宜师父的问题,因此他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况。
这时听到老蔡的惊呼,当即一惊往外看去,只见大道上大部分溃逃的义和团汉子一窝蜂似得往自己这个方向跑过来,看样子是想依托这个院子来对抗武卫军的射击。
毕竟这里距离最近的蔡庄都还有三四里路,在逃去的时候必然会被武卫军从背后一顿痛击,如果有个大院子帮着抵挡一下就可以发挥他们鸟枪的优势。
“不能打,虽然这些人不是蔡庄坛口的人,不过俺们大当家跟他们倪大首领还算熟悉,还得求着人家帮俺们招安,俺们也不好得罪他手下这帮人!”
张亮制止了想要开枪阻止义和团接近的武刚和杨坤,他想了片刻道,“让这帮人绕过咱们的院子往远处蔡庄逃!不能让他们进来!官军更不能让他们进来!”
“院子里的兄弟,我们是杨庄坛口的,赶紧开门让我们躲一躲!”奔跑来的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杨庄的兄弟抱歉了,我们这边可是不敢开门!你们从外面绕过去吧!”
这群溃逃的义和团汉子见院子围墙高大,上面的人又都有枪支,虽然只是破烂不堪的鸟枪,也不是他们一时半会能够冲进来的。
见张亮等人态度坚决拒绝掉,后面的官军又在迅速逼近,这帮义和团只好骂骂咧咧的绕过大院子往远处逃去。
“唉,真是的,大当家想通过倪大首领来让朝廷招安,给大家都有一个官身,结果弄得义和团这边俺们不能惹,官军那边也不好得罪,真他娘的憋气!”老张叹息道。
“大当家也是好意啊!”老蔡一边将手里的鸟枪瞄准远处的官军,一边对老张道,“不管怎么说有个官身总比当一辈子土匪好,一个个有家不敢回,弄不好那天就被官军逮住砍了脑袋!”
老蔡一说这些立马勾起许多老人的回想,“是呀,记得前年时候,老杨非念想着回家看老娘跟他那两崽,结果被人告官绑起来,当天黑就被砍了脑袋挂城门外面十几天,要不是大当家心善把他脑袋抢回来,估计就是一个没头鬼了!”
“他娘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俺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响马,可论起祸害人比眼前官军差多了,真他娘怀疑谁是强盗!”一名中年汉子忿忿道。
武刚听得心里直点头,虽然自己所在的队伍是一支响马,可是却从来没有祸害过人,反而是周围几十个村寨的老百姓受了什么冤屈,或者是纠纷都喜欢到山寨请求主持公道。
只是这年头你是好人是不能保护自己的,甚至连好好活下去都挺难,不过这个问题武刚只能等以后回山寨再说了。
“官军过来了,赶紧蹲下来低头!”杨坤一把把傻愣愣站着想问题的武刚拉低,同时疑惑道,“他娘的这帮官军难道还想对俺们兄弟动手不成?”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怀疑有拳匪逃进院子里,赶紧开门接受检查!”
武刚盯着眼前一副衰样的杨坤不由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