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着国师来到一处底下密室,夏夏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鹅蛋大的夜明珠放在烛台上,还是吞吞口水怒赞了一遍大夏王朝的奢侈,“你们这儿,挺有钱的。”
国师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公主,微微点了点头解释道,“这里……是公主安歇的地方。”
“人间火,会扰了她的魂灵。区区几颗夜明珠罢了,她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
悬浮在上空的饲主冷笑。
‘所有最好的东西,也包括当初那个侵犯她的番邦土包子?’
脑海中下意识的回响起这样一句话,眼前浮现的还有公主漠然决绝的双眼。心下一痛,国师快走两步在一个冰棺面前站定。
待小鬼跟上来,他这才声音干涩的解释,“公主她,睡在这里。”
“哇,好冰的棺材哦。”这样的配置,跟饲主那寒玉床有一拼了吧,“大夏真有钱。”
“能打开瞧瞧吗?”
曾几何时,年幼的琼华也曾用这般童真的眼神看着他……
“嘉义哥哥,父王说你要去求仙问道。等学成归来,就迎娶琼华为妻,是真的吗?”
那时的他尚且宠爱着这个天资聪颖的公主,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成为她的驸马。听到小公主如此直白的话语,他点点头,摸摸她婴儿肥的脸,“是真的,所以……琼华要等嘉义哥哥,可不能嫁了其他男儿。”
“那当然了,琼华只喜欢嘉义哥哥。”
小公主是上天的宠儿,巾帼不让须眉的她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样样精通。她是先皇的掌上明珠,是任何公主皇子都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而他,世代从文。若不是被道观选了做道童,恐怕将来也只是个配不上她的文弱书生……
冰棺的盖子缓缓打开,小公主苍白的容颜缓缓暴露在空气中。她眉眼含愁的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了无生气。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是横刺着的那节玉簪。
新帝登基不过两个月,他学成下山。得知的,却是公主要远嫁番邦的消息。
他恨不得冲进王宫去质问那个豆蔻年华的公主,他回来了,有了迎娶她的资本。为何,要嫁给番邦的蛮人?
伴随着这样的幽怨,他入宫接受新帝的加封。
那个向来悠哉悠哉的皇子,用一种众臣都觉得该当如此的口吻,叙述了小公主要嫁人的前因后果。新帝很后悔,隐隐也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大正确。可先帝驾崩时拉着他的手反复交代,若要守住大夏,只需广纳良言。
他照做了,可是良心却是过不去。他腆着脸求国师让他出个主意。毕竟国师大人,一直都是琼华原因亲近的人。
握紧拳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多想一拳揍那昏君的脸上。
可惜他不能,如今的他不仅仅是嘉义,还是国师……
他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错就错将公主嫁出去了。他回来的这些日子,私底下将那蛮人的底细打听的也算清楚——那件事,是众臣设计好的意外。而意外中的男人,也是个长情的人。
他会待公主好,这……应当足够了吧?
可是这怎么会够?公主何等性格难道他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要管这狗屁的国家大义江山社稷?他亲手,逼死了他最最在乎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