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走到刘妍的身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却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都有一些想说的话，但都不肯开口。

刘妍最终没能忍住，想了一会儿，对林山说：“哥，你终于结婚了，恭喜你啦，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会怎么样的。”

虽然刘妍已经表现的很坚强了，可林山又岂会不知刘妍是在强作镇定。一个人的语气可以装，可语气中的态度却是没法装的，虽然刘妍已经很镇定了，可语气中的愁苦，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妍儿，你……你听哥句劝，还是别再跟着我了，回家去，陪陪家人，和朋友一起四处转转，过几年遇到个合适的男人，结婚生子，不好过在这里浪费青春吗？”林山用一种怜惜的眼光看着刘妍，语气里虽然没有特意表明，却已经有了无限的感伤。

刘妍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递给林山一张照片，之后说：“你忘了慧姐怎么说的了吗？她临终前的嘱托，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就不必劝我了，我会有分寸的。”

几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现，黑夜里，方慧身中数枪，虽然林山把她抢了回来，可却仍旧没能保住她的性命。临终前，方慧拉着刘妍的手，眼睛却看着林山，后来方慧不知对刘妍说了什么，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在嘱托……从那以后，刘妍便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刘妍，另一个则是方慧。

刘妍喜欢林山，这一点方慧是知道的，可林山喜欢方慧却是谁都知道的。方慧是林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所以刘妍即便再漂亮，也没机会取而代之。加上多年的同僚友情，刘妍只能隐忍。可当方慧不在了，而且还对自己临终托孤时，刘妍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你知道吗，你这样子我看得心疼。你每替方慧做一件事，我的心里就像插了一把刀，你每用她的口吻说了一句话，我就觉得伤口上被撒了把盐。何况这种事对你来说绝对不公平，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该因为这件事成了一个影子，你又何必呢？”

刘妍的眼神有些迷离，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反应有些迟钝，可被林山刺激后，她则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她忽然扑进林山的怀里，死命地抱住他，“你可以不要我，可以打我骂我，但就不能赶我走，我没替谁活着，也没人让我做什么，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后悔。”

林山忽然觉得上天和自己开了个莫大的玩笑，这种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情况，现在居然硬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居然有齐人之福。

“其实我这次的婚约，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山想要解释什么，可又被刘妍打断了。

“不要说下去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你的婚姻是什么样，我都不在乎，只要你不会这么快把慧姐忘了，不会这么快把我踢开，我就满足了。”刘妍依偎在林山的怀里，似一只小猫一般，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息，现在的她，像是一只温顺的棉羊，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温柔。

林山瞥了刘妍一眼，他的心软了下来。刘妍就那么挽着他，抱着他，似乎他们已经牢不可方。当一个女人对你毫无所求，只有付出时，没有什么人可以抗拒她的诱惑。

林山见识过刘妍曾经的凶残，也知道她曾经的样子，看着现在这个小鸟依人的刘妍，他心里明白，这辈子，这个女人都可以在自己的身旁，无论有没有名分，不管有没有危险，只要他想要。

刘妍的睫毛是那么的长，虽然没有粘睫毛，可却已经那么的美，她的手指纤细，她的皮肤白皙，她的腰肢细腻，她的身体柔软，这上帝特意为林山准备的礼物，可以让天下所有男人为之心动，可以让所有人着迷，可在之前的那么多年里，林山居然没有发现。

林山就这么盯着刘妍，他忽然觉得其实刘妍很美，很迷人，可他却必须克制，哪怕真的心动了，但这种事一旦开头，根本不能收场。

刘妍不知是故意诱惑林山，还是无意为之，她将身子愈来愈倾向林山，那白皙的胸-脯和那两只大白-兔，已然是半漏于外，弄得林山情迷意乱。

刘妍用一种妩媚的声音说：“哥，慧姐走了这么久，你找了不少女人，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更知道你不过是想发泄，想把慧姐留下的痛减轻些，可那些女人能给你带来的快乐，我也能……”

“别说了，我们不能不是吗？”林山打断了她，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怕自己无法克制，还是怕什么，总之，林山有些不知所措。

刘妍的手，抱得更紧了，似乎是怕林山忽然消失，怕林山会抛开自己，怕过了今晚，林山这个人会彻底消失……

她怕的很多，她想法很多，可归根结底，也都是关于林山的。在乎一个人，总会患得患失，这就是人类的通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