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城城头之上,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的戎装,手持宝剑正在指挥着城墙上的士兵向城下的黄巾军投掷着石块,滚木。
一旁一个军校扔下一块大石头后对男子喝道:“沮授大人!援兵不会到了!韩馥不敢派兵来!他要死守邺城!”
沮授大声呵斥道:“你在扰乱军心,我就杀了你!快放箭,放箭!”
他目光坚毅,神情威严,虽然嗓子已经喊哑了,但那声音反倒更加苍凉,更加催人!
韩馥大人!你的援兵呢!难道你真不要广平了?这里可是邺城的北大门啊,这里丢失了,黑山军就能以此为堡垒向我邺城、常山发动无休止的攻势,常山再一丢,邺城北部无险可守,你哪里守得住这座孤城啊!太守大人!
沮授心急如焚,他也不忍心看着这些年轻的士兵不断地倒在血泊中,但他知道,这就是战争,残酷到极致!
嗖,身边的校尉被流矢命中倒地身亡,沮授一把夺过压在他身下的长弓,从军校身上取下了那支要了他命的利箭,再次搭好瞄准了城下的人群。
黑山军,黄巾军进攻冀州、并州一带大军的称号,但这支军队并非是张角的嫡系部队,他们的首领是张牛角。
张牛角跟随张角在巨鹿大战中出生入死,最后被射伤感染而死,其后由张燕率领这支部队。
左校、刘石两人坐在马上督促着攻城,左校道:“刘石将军,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广平县城这样难攻,这守城的将领是谁?”
刘石道:“听闻叫做沮授,乃是一名读书人。”
左校大笑道:“读书人?哈哈哈,刘石将军别糊弄我,一个读书人能有这样好的箭术?”
刘石却道:“非也,传言这沮授少年时性格刚烈,十六岁因为有人误伤其母,他便提剑杀之,后来幸得上任太守释放,二十岁时任邺城太守府幕僚,二十七岁任广平县令,没想到这人还有本事,将个广平城打造的铜墙铁壁。”
左校不服气道:“要不是攻城器械紧缺,也不至于这样,不过小小的广平已经没有什么守军了,再过几个时辰我们就能拿下,到时候我非要亲自杀了这个什么沮授。”
刘石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向城头一指,身后涌出了四、五百弓箭手,向城上就是一顿乱射。看得出,这些弓箭手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的训练,虽然能射到,但力量和拿捏的角度有些问题。
再者这些黑山贼大部分都穿着粗布衣服,连一套统一制式的军服都没有,只有少部分有铠甲护身,至于兵刃更是五花八门,什么夲槌斧凿、铡刀菜刀、铁钎爬犁全都上!而三千精锐部队则有相对正规的长矛、长枪、短剑。
沮授拿起一面盾牌抵挡着掉落下来的飞矢,随后又捡起地上的箭矢射回去,每一箭都夺取一个黄巾军的性命。
“大人,我们快顶不住了!黑山军的正规军上来了!”一名军校满脸鲜血的叫嚷着。
沮授抬眼望去,尸体堆积如山的城下不远处,自杂乱无章的黄巾军中涌出了一大片身穿皮革铠甲的士兵,这些人虽然也头戴黄色布条,但明显身体健壮了不少,武器也由那些农具换成了短刀和轻盾牌,期间一队队士兵扛着云梯冲了过来。
看了一眼身边仅剩下的几百残兵,沮授扬起佩剑大喝道:“弟兄们,城可破,气节不可丢!我们是大汉的子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杀!”
士兵们纷纷鼓足了一口气,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