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潘凤比较倾向于顺其自然,首先他还没有考虑好做不做这个邺城太守,第二,现在时局动荡,做出头鸟也许不是好事,有韩馥这个挡箭牌在前面扛着倒还真不错,第三,他这个年纪太小,要是弱冠之后那就好了。
所以说,现阶段,韩馥必须保护。
十里的路不算远,太阳偏西时,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了。
早有一干当地官吏在渡口不远的驿站等候了,这白马本身就是邺城下属的一个大县,有户口八千余,官吏几十人。而且作为冀州的南大门,白马港日常驻军大概在五百名,设一校尉统领。
本地官吏见过了韩馥,作为一州的行政长官,韩服还是相当有话语权的,当下安排了食宿,潘凤又与当地校尉交谈了片刻,众人回驿馆休息。余下的士兵则在白马港驻扎。
当晚,潘凤嘱咐黑子先行派遣了十名军校渡过黄河,在河对岸驻扎,并且方圆十里内打探。黑子领命下去,潘凤推却了地方官员的宴请,独自一人盘膝坐在屋中,修炼五禽戏内功。
权谋固然重要,可自己的身体才是本钱,五禽戏乃华佗所创,与一般的内功心法还不太一样,首先就是它根据人体筋络运转,是一种延年益寿的功法,其次才是增强自身抵抗力和力量速度的武术内功。
古代中医实则是道家一个分支,其药理偏重五行相生相克,讲究阴阳一体,互相衍生。故而,说五禽之戏是武术,不如说是一套完整的养生道家心法。
自修炼五禽戏以来,已快一年,潘凤体内经脉已然通畅,丹田一口真气相当雄浑。吐纳之间,口中已有了团团白雾,天灵穴处升腾起一丝白气。当真气运行于经脉,周身各大穴道充盈后便可小成,那时****深锁,一夜连御几女也不在话下。
双目紧闭,忽的就听外面脚步声响,潘凤猛地睁开双目,他如今只要入定,周围十丈之内的细微声响都逃不脱他的耳朵。
“谁?”潘凤喝道。
“我,黑子!”门外声音传来。
“进来!”潘凤道。
黑子闪身进了屋门,抱拳道:“将军,小船渡过黄河,传来讯息,对岸此时未发现异常。”
潘凤点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黑子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潘凤又道:“好,你这次亲自带队,引五百甲士渡过黄河,在对岸设防,派出斥候了解濮阳的情况。”
黑子正色道:“诺!”随后便转身离开。
潘凤看这黑子的背影,缓缓起身,走到了窗户前自言自语道:“濮阳乃兖州北门户,如果能站住此地,则背后与白马相连,西侧与官渡相连,中间有黄河,那么邺城的南部再无忧患。想这曹操就是以濮阳、陈留为根基,成就一番霸业,我如何不能取之?哼,也不知道这个曹孟德此时在做什么?”
回过头,潘凤来到了桌子前,自囊中取出一张地图细细观瞧,良久后叹了口气,合上地图又放入囊中。
这幅地图却不像当世那种简单的作战图,而是潘凤在邺城时派遣五百斥候一个月之间在冀州、兖州、并州、青州北部、幽州南部绘制的向西地图,上面就连村镇都标注好了。
邺城南部无忧后,就得琢磨一下并州这块肥肉了,丁原、张扬、张燕,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