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听见了号角声,立刻停下了身形,往山坡上望去,只见一杆大旗飘扬,上书“潘”字!只见一个劲装小将,赤了半边臂膀,手中倒提了五十斤开天斧,长发翻飞,自山坡上飞驰而下,胯下一匹黑色宝马,似一到玄色闪电!
那马唤作狻猊兽,那人叫做潘凤儿!
潘凤背后一千精骑早已龙精虎猛,刚才人喝足了水,马吃饱了草,此时正是杀敌建功之时!
可那黄巾贼众却已经东倒西歪,连日来被张合拖得精疲力尽,早已没了战力。
只见潘凤第一个冲下山坡,依仗马快斧沉外加自上而下,迎头暴喝道:“严、韩二将,可认得你家潘凤爷爷吗!”
这一声大喝乃是潘凤全力运转丹田五禽戏内力所发,如九天之雷,震动四方!惊的黄巾军骑士坐下战马皆都激灵灵晃起脑袋,四蹄乱踢,显然受到惊吓!
严正、韩忠大惊失色,那严正哪里见过如此强人,正欲挺长斧相迎,却见潘凤已到了自己身前,那一双眸子竟放出夺目神采!
“去你的!”潘凤又是一声大喝,开天斧在空中划了个半圆,自严正胸前而过,噗!的一声响,潘凤直将严正一分为二,胸部以上搬了家,一蓬鲜血冲天而起!
韩忠大叫一声,正欲拨马而去,却哪里知道潘凤坐下这匹狻猊兽最是霸道,三个呼吸间就到了身后,潘凤抡起大斧,自韩忠身边而过,那韩忠的人头便飞了起来。
黄巾军一个个吓得如筛糠,而道路两旁那些摔落马的士兵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潘凤带了带马缰,环顾四周,忽然右手高举大斧过顶,喝道:“降者免死!”
那些黄巾军骑士纷纷跳下马来,跪倒,齐声道:“将军真乃天人也!我等愿降!”
潘凤仰面大笑,声透九霄。身边郭嘉、张合赶了过来,郭嘉对张合道:“将军有古之良将之风,以区区千人之力诱黄巾万余人,从而并敌一向千里杀将,奉孝佩服之至。”
张合并不认识郭嘉,但见其潇洒飘逸,虽然单薄,却有出尘之风,不敢怠慢道:“先生过誉,合不过尽本分。”
郭嘉连连点头,注视张合,长叹一声道:“虽居功而不自傲,虽临危而敢受命,潘将军得将军乃大幸,邺城有将军乃大幸!”
潘凤此时打马而来,听到了郭嘉的话,笑道:“奉孝,你看吧,我就说张合你一定一见如故,如今我文有郭嘉,武有张合,何愁大事不成?”
郭嘉却道:“先今还不是大笑的时候,咱们迅速靠近黄河,在渡口边安营,令黄巾军愿降者随队,不愿者速速离去,休息一夜,明天渡河!”
奔流的黄河水,在夜间格外的响亮,这是一条孕育了灿烂文明的大河,潘凤手提了酒葫芦与潘凤、张合漫步在营帐外的河边。一轮明月高挂,徐徐晚风吹拂,潘凤遥望黄河水,倾听黄河音,竟有些痴了。
“将军,在想些什么,似乎很出神?”张合问道。
潘凤举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口,长出一口气,仰望着明月,失笑道:“只是感慨人生多变,世事无常罢了。我欲邀明月,照我成三人,奉孝,明日就要回到冀州地界了。”
郭嘉笑道:“贤弟感慨良多,真不似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情怀。”
潘凤心中苦笑道:十六?我如今却觉得我似乎过了千年,邺城,我的家,我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