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帝君随着桃夭一转头,看见正在那里站着看二人的百花仙子,冲着桃夭道:“我问你话呢?你老看一个外人干什么?“
外人,不得不说,青玄帝君特别懂得如何用一句话能杀人于无形,百花仙子先是愣在当地,然后颓然地低下了头,桃夭不禁有些同情的看着她,青玄帝君直接蹲下,与刚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的桃夭平齐。
伸出双手将桃夭的下巴掰回来道:“我再跟你说话,你不要老是盯着一个外人看!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跳诛仙台,发生了什么?”
青玄帝君刚才便发现,他一时气急了,把桃夭在前世和地府里的事说过了,可是桃夭并没有像以前一般,听到和自己以前有关的事便两眼发亮,而且桃夭竟无半点惊讶,这着实有些蹊跷。
桃夭依旧嘴硬道:“没什么,只是吃了一些丹药,想起了一些事情。”
青玄帝君从桃夭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所以追问道:“就是因为这些?”
“这些,在青玄帝君的眼里,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在我的眼里,那就是再不能有比他更大的事情了,被人欺骗的感觉不是那么好受,不知道帝君有没有尝试过?”桃夭冷笑道。
有太多的怨恨,她都想要用最心狠毒辣的语言直接说出来,通过一番发泄才能好些,而青玄帝君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令她无法再说出口。
桃夭在青楼十二时,妈妈为了提高他们姐妹的受喜欢程度,便特特请来师傅来教她们读心术,也就是通过眼神来观察一个人的心情,因为无论哪里都会骗人,客人的眼神不会说谎,为的就是能紧紧地抓住人的真心,时时加以陈述,审时度势,自然是比其他女人更讨人喜欢些,谁不喜欢能时刻读懂自己的女人呢?
所以说,不是传闻中男子都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诚然,男子的喜新厌旧占一部分,但是谁也不得不承认,那些颇受人喜欢的,善于勾魂摄魄的女子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不过男子也傻,为你生气为你闹得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因为爱就有了责任,所以才会时时劝导,督促,所以才会时常惹得双方不愉快。
比如现在,青玄帝君的眼眶通红,眼镜是看着地下的,未曾多看桃夭一眼,这是因为他不敢看,或是怕吐漏自己的心声,而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在骗人,的确有一种既担忧,又后悔,又颇有些内疚,夹杂着心痛的神情。
虽然太过复杂,桃夭猜不到,可是看见青玄帝君这般情形,便知他不好受是真的,也不再忍心加以责怪了。
只能以沉默相待,桃夭觉得这般境况太过狼狈了,想要整理衣服离开,谁知道刚才冲撞得厉害,细心放在袖子里的信笺纸漏了出青玄帝君看到之后一愣,道:“给我看看!”
桃夭闻言也只好拿给他了,青玄帝君细细看后一脸忿怒,将信笺团成一团扔在地上,便冲着还在原地看着他二人的百花仙子走过去,百花仙子见事情已经败露,又期待又惴惴不安的看着他:“帝君。”
青玄帝君并未理会她打的招呼,径直走向他面前:“我曾经觉得你只是任性了些,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能如此恶毒,致她于死地。”
百花仙子失口否认道:“我没有,只是她一直求我来这旁边转转,我拧不过她,便带她来了,谁曾想我给她说这是诛仙台后,她便非要跳下去,不管怎么争,我都拧不过他。”
青玄帝君少有的面色严厉:“你是说,她执意要跳诛仙台,她毫无法术,你只需一个定身咒,她便动弹不得,而你就远远地看她跳下去。何况你还施咒特别隐去了她的气味,好让我三界之内绝对找不到他的行踪,你也就一直安稳无忧了,是不是?”
百花仙子还是一味的摇着头吗,青玄帝君自唇边挤出“无耻”二字,便不再与她争辩,回头走向桃夭。
他竟被同一个人骗了两次,第一次是在凡世,她还是尚书家的女儿,是自己必须要娶的人,她哄骗自己道:‘我看这姑娘为我做那么多,着实不忍心,既然王爷对她有意,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定然会帮王爷把她娶回家,只是现下需要让我爹放心,只求王爷这一阵子能稍微疏远些桃夭姑娘,我再去给我爹吹些耳旁风,他看你对那女孩一般,定会同意的,不然,他定然抵死也不愿意。’可叹自己当时还未得到一个如此宽厚仁慈的夫人而开心,并去笑话那些后院着火的官员眼光不济,岂不知,眼光最不好的恰恰是自己,被她一直哄骗着。
今日的事也怨他自己,既然知道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天天都想要置她于死地,自己竟然离开那么久,自己的徒弟全都站在百花仙子那边,自己岂不是一整个上午都将她自己留在危险之中,任人宰割。
他忽然想起休养生息后,他拖着疲惫而又伤痛的躯体,拿着昆仑镜一处一处地找桃夭所在的地方,竟毫无所获,内心撕扯地尤为难受,心里只重复着一个念头:“我就要失去她了,我不能失去她。“
失去她的滋味自己在作为人时已难以承受,在作为神时亦难以接受,他此刻只清醒着自己来得及时,没有给别人可乘之机。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好在他赶来的及时,没有酿成什么大的灾祸,不然,他定会让百花仙子血债血偿,然后自己也跳下诛仙台去。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最看重的是慈悲和惜命,而近日,他竟觉得为了身边这个人,什么都可以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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