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后。
整个梦春楼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下,随即嗡的一声,直接炸开了锅。
准备接客的姑娘,负责迎接的龟公,负责安保的打手,潜伏在此的弥勒教徒……无数人从房间里跑出来,趴在楼梯上寻找,直到看见房赢的身影,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惊呼。
然后更多的人跑出来。
脚步声和尖叫声混杂在一起,整个楼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
房赢走上二楼。
老鸨已经闻讯带人赶来。
当看到真是房赢,她先是一惊,随后赶忙挤出笑脸,扭着腰肢迎了上去:
“哎呀,刚听说二郎平定西域,荣归故里,没想到竟这么就来了,奴家有失远迎,二郎莫要见怪啊……”
房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诗诗在哪里?”
“额,诗诗啊....”
老鸨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强笑道:“不知公子今日会来,奴家这便去知会她一声,让她梳洗打扮,也好恭迎公子大驾。”
房赢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现在就带我过去。”
老鸨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眼中露出一丝讥讽:“看来房公子是要撕破脸了?”
锵——
房赢横刀瞬间出鞘,架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最后一遍,诗诗在哪儿?”
“哈哈哈哈……”
老鸨发出一阵荡笑,眼神中透着狠毒:
“想必那小贱人什么都和你说了吧?此地为我弥勒教堂口,你若敢动我,教主是不会放过你……”
噗!
房赢猛地一拉横刀。
锋利的刀锋划过老鸨的脖子,柔软的肌肉在利器的切割下尽数撕裂,鲜血“砰”的一下瞬间铺开。
“嗬嗬嗬嗬……”
老鸨震惊的望着房赢,喉咙不断的涌出鲜血,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
下一秒。
她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啊——!!!”
周围的女人们发出尖锐的叫声。
“杀了他!”
对面,两名弥勒教众怒吼一声,挥刀朝房赢砍来。
房赢不退反进,欺身而上,手中横刀荡出一道光亮的弧线,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噗通一声。
无头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脖颈平滑的切面处,红色的肌肉组织,包裹着白色的脊髓,不断的往外渗出殷红的血液。
看着这一幕,另一名弥勒教徒脸色苍白,一寸寸艰难的扭头。
对面的房赢,高大魁梧,浑身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房房房房…房二郎……”
教徒语不成调,惊恐万分。
他很后悔招惹房赢。
不对…这已经不是惹不惹得起的问题了!
房赢这种大魔王,擦着即伤,碰着即死,简直是人形兵器。
“只问你一遍,诗诗姑娘在哪儿?”房赢淡淡的开口问道。
教徒赶忙朝后一指:
“顺着过道一直走,尽头有个杂物间,程诗诗就关在那儿……”
噗呲!
一声轻响后,教众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可思议的低头,发现房赢的刀,已经刺透了他的心脏。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房赢说了一句,缓缓拔出刀,头也不回的离去。
教众的身体直接倒了下去.....他侧躺在地上,感到热量在体内飞速的消失,视线也变得逐渐模糊。
恍恍惚惚中,房赢一步步前行,一波又一波的教众和打手,高喊着朝他杀去,然后割麦子似得倒下。
……
房赢大开杀戒。
楼里到处都是混乱。
成群结队的的教众,不断的朝二楼涌去。
姑娘们则尖叫着朝大门冲去,身上的薄纱跟着一起飞舞……混乱之中,有人撞倒了烛台,火焰“呼”的一下涨起。
红色的火舌,顺着墙上悬挂的彩带,一路向上舔舐。
刹那间。
整个梦春楼火苗四射……
姑娘们冲出大门,却迎面就撞上了薛仁贵。
他手持大槊,门神一般杵在原地,一双虎目扫视四周:
“受房二郎令,所有人不得离开!”
“我知你们皆是苦命人,请暂时留上一留,有我在,谁都不会伤你们姓名!”
“多谢公子……”
小娘们盈盈拜谢。
再也支撑不住发软的身子,纷纷跪坐在地上,一片哭哭啼啼。
……
另一边。
房赢走到走廊尽头。
昏暗中,一间破旧的屋门映入眼帘,一把锈迹斑斑的旧锁,悬挂在门闩上。
房赢运足力气。
抬腿狠狠的朝屋门踹去。
“砰”的一声巨响,屋门被他一脚踹开,灰尘飘得到处都是。
房赢抬腿迈了进去。
屋里一片黑暗,到处都是临时堆放的杂物。
忽然,一枚秋枣大小的火苗被吹起,火苗后,两张女子的脸凭空出现。
....她们的神色略显紧张,正在瞪大眼睛,想要努力看清破门者的相貌。
“谁…谁在那里?”
贴身丫鬟小青,颤声询问。
“别怕,是我。”
房赢应了一声,一步踏出。
待起的微风,吹动着火苗忽闪了几下,待火光稳定,高大青年的真容在火光下露出。
小青瞳孔微缩,“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巴。
旁边。
诗诗姑娘已经呆了。
....许久不见,她依旧书卷气十足。
然而身子却消瘦的厉害,一袭衣裙陈旧,头上别着木质的发簪。
这般寒酸的打扮,与之前艳若牡丹的风光相比,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