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杨辉等人躲在墙角处偷偷看着，他们原本以为警察来是找顾少羽麻烦的，没想到那穿警服的人居然满脸是笑，还递水给顾少羽喝，吃惊得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你叫少羽，我老早就从陈局那儿听过你的大名了，你叫我小刘吧，反正局里都这么叫我，叫来叫去我都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大名了，每天不被人叫个几十次的，我浑身都不舒服！”小刘笑呵呵的，一弯腰就把树下放着的袋子都提了起来。

“那谢谢你了，今天东西买的有点多。”顾少羽表示自己的谢意。

“不要紧，等回头事完了，你到门卫室喊我一声，我开车送你回去，警车开道，包你畅通无阻，嘿嘿！”小刘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公车私用，不太好吧？”和小刘还不熟，顾少羽不能表现得太过份。

“没事，反正我正要去你们那个片区看看，这叫顺路，陈局找你去也是为了工作，这事就不能算是公车私用啦！”小刘将车门关好，发动车子。

“那你知不知道陈叔叔找我是什么事？”

“是有关顾老爷子的事，还是到局里再说吧……”

听着这些远远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话，看着警车飞驰而去，杨辉等人这才从街角处钻了出来，直到此时他们还不太敢相信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沉默了很久，有人突然道，“辉哥，咱们今天拣到大便宜了，这小子在警局有人！而且地位还不小！看刚才那个警察，平时倒挺威风的，见到这小子居然要点头哈腰，乖乖，真有面子！”

杨辉照着那人头上就是一个板栗，“什么叫这小子！叫羽哥！”

“是是是！是羽哥！”

“辉哥，那咱们昨晚跑羽哥家门口闹事，你说羽哥会不会跟咱们记仇？万一哪天在警局里说咱们一嘴，那可就不好了！”

杨辉愣了一会，他真没想到顾少羽还认识警察局里的人，昨晚去闹事之前只是问了路对面的一些住户，也只问出顾家就一母一姐一弟这些信息，别的没问出来。

现在怎么办？万一哪天顾少羽又想起这事来了……

“听说羽哥家现在就一个开馄饨店的老妈，一个人挺辛苦的，咱们兄弟反正今天没事干，要不去帮帮手，顺便买点水果看看老人家，让羽哥也知道知道咱们的心意！”杨辉不愧是在道上混了几年的，有点心思。

几个人纷纷叫好，穿过马路，直奔水果店去了。

顾少羽来到警局，陈涛在放映室里等着他。

“这是顾老爷子出事那天的路面监控，你看看。”陈涛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下。

屏幕上是那条市区外的高速公路，这条宽阔的路面一直通往临近的县城，大概两分钟之后，画面上现出了顾千帆乘坐的那辆小汽车，正往出城的方向开去，同时在对面相反的车道上一辆大货车正迎面驶来。

当两辆车越离越近的时候，陈涛突然将画面暂停，“发现什么没有？”

“那辆大货车是空车，从远处开来到现在为止车速一直很均衡，再从正面看，司机既没有抽烟，也没有接听手机，看上去神情很专注。”顾少羽紧紧盯在屏幕上。

“真不愧是顾辉的儿子，眼光就是毒！”陈涛赞赏地拍了一下顾少羽的肩膀，想起当年顾辉断案的时候也是这种全神贯注的神情，语速、口吻，甚至连眉目间的神态都几乎一模一样，“你再仔细看看！”

顾少羽再次凑近了一些，目光穿过那辆大货车的前挡玻璃，落在司机的脸上，他突然发现了什么，“陈叔叔，他在看爷爷坐的那辆车！视线左偏大约十五度！”

“对！就是这个眼神让我觉得蹊跷，你想，一个精神力完全正常而且集中的司机，开着一辆空车，同时又注意到了对面开来的那辆小汽车，为什么还会发生两车迎面相撞的事故？”陈涛当初想到这个疑点的时候就很兴奋，职业习惯让他的情绪又高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