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小刘开着车，向旁边副驾位上道，“陈局，你有没有告诉顾少羽，我们沿途在暗处都安排了人？”

陈涛摇了摇头，“我不想把少羽卷进来，他还是个学生，再说，告诉他这种事，只会让他开车分心。”

“陈局，你真确定十年前的那件案子和……他有关？”

“十五年前，朝海市还没有杨氏地产这个名字，十五年后，杨氏地产在朝海市首屈一指，十年前，顾辉因公殉职的时候，我亲手负责那件案子的调查，也就是在那前后不久，杨氏地产突然崛起，其发展速度令人瞠目结舌。”陈涛回忆着多年前的往事。

“陈局，我刚分到警局的时候，你就让我跟着老警员学习如何分析案件，我也看过一些有关杨氏地产集团的调查资料，可真没发现什么，杨万财看起来真像个两袖清风的老实商人。”

“‘真像’这个词用得好！你觉得两袖清风的人还能算是个商人吗？”

陈涛无法不笑，他一只手放在膝头上，轻轻打着拍子，“从这些年搜集的资料来看，杨万财这个人的确很清白，但是小刘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如此清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所有的真相表面都会覆盖着一层、两层，甚至是更多层的假象。”

“那陈局，你究竟查出什么来了？”小刘真是对陈涛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自己还得好好学习啊！

“也没什么，杨万财这个人的确很能克制自己的各种**，待人也很和善，这还真让我无从下手，不过我查出来他有个嗜好，除了开发地产之外，最喜欢在珠宝古董领域里摸爬滚打，对珠宝古董的投资有独到的眼光和见解。”

陈涛思索着，忽然又笑道，“对了，小刘啊，你不也觉得这些年搞古董投资挺赚钱的吗？有空和杨万财接触接触，也学习学习人发家致富的经验！”

“陈局，我懂！”小刘点点头。

他明白陈涛这话里暗含的意思，“不过要看一个人到底和不和善，阴不阴险，还真不能从他本人来判断，最好是从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来看，多看看，多总结，说不定就原形毕露了，所以陈局今晚才会把黑豹借给顾少羽的吧？”

“你小子很有长进啊！”陈涛赞许地点点头，“杨千理锋芒毕露，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这些你对少羽只字不要提，一切顺其发展。”

小刘点点头，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有点担心，“可是陈局，我们这样做，算不算是对少羽的利用？”

“算，但不完全算，因为他是一名因公殉职的人名好警察的儿子，我相信少羽早就做好了这个觉悟，他也一定很希望能查到当年谋害父亲的元凶！”

“黑豹可是经陈局你一手改造的车，是匹普通人根本不敢驾驭的野马，万一路上发生意外情况，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少羽开车。”小刘还是难免有所顾虑。

“我见过。”陈涛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顾少羽的安全，“去年你还没分到警局的时候，我接了件很棘手的案子，追击一个在逃三年的连环杀人案凶犯，因为办案，我连着几天没好好吃饭，结果半路胃痉挛，痛得连方向盘都把持不住，那天是周末……”

“难道是少羽帮你开的车？”小刘不愧是警员，很自然就联系上了这一点。

“对，我把车子停在路边的时候，正好碰上少羽，他帮我开车追击逃犯，硬是将逃犯的车给拦了下来，我才得以一枪将逃犯击毙，你想，一个拼命逃亡的杀人犯开起车来会有多么不要命，可少羽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回想去年发生的事，陈涛现在还觉得有点心惊，与其说逃犯开起车来不要命，倒不如说是顾少羽追起逃犯来更加不要命，他几乎完全继承了顾辉较起真来就不怕死的个性。

“陈局，你该不会说，当时少羽开的那辆车就是今天晚上你借给他的黑豹吧？”小刘又很自然地与今天晚上的事情联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