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渡纽约

2015-04-30 作者： 扶拐

第1章 偷渡纽约

如果你爱一个人，请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也请你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当一脸疲惫迷惘的杨问天身处在人流不息，热闹繁华，号称世界的十字路口的纽约曼哈顿时代广场时，不知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他脑海里突然现出这么一句国内某部电视剧的台词，嘴角不由现出一抹苦笑。

从小生活在连电都没有通的大山深处，只有十八岁入伍当兵之后才稍稍感受到一些现代化生活的杨问天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世界上最繁华的的街头，看着各种肤色，各种打扮的男男女女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还有那无数霓虹闪烁的巨型广告牌，他竟然一时有些恍惚，仿佛身在梦中。

不过这种感觉也仅持续不到一秒钟，杨问天就恢复了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待，这里虽然繁华无比，到处充斥着国际名品店以及企业巨头的总部，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谋得一份糊口的差事，因为自己没有身份，说白了，他是偷渡来美国的，一旦被警察抓住，面临的就是遣返。

杨问天清楚地记得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当他从经过改装，闷热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大巴夹层出来时蛇头一边从他手里接过剩下的偷渡费用一边斜睨着眼睛告诫道：“记住，千万不要和警察照面，否则要是被抓住遣返了那可就算白来一遭自由民主的美利坚了，你的来美淘金梦也算是破了。”

现在想起来杨问天心里还不由生起阵阵苦闷和无奈，什么自由民主？什么淘金梦？统统去他妈的滚一边！他历经艰辛，冒着生命的危险偷渡来美只是为了一个人，同时也是为了那份总也割不断的情感！

不过现在再回头看，偷渡的这一路上简直就是一段梦魇，如果事先得知，杨问天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勇气走上这条路？饥寒交迫，风餐露宿，记得在海上乘船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几乎整整半个月都呆在狭小逼仄的船舱里，黑暗，沉闷，颠簸晕船，种种感受令他绝望的差点要跳海。

当然，自小吃过苦，也在部队磨练过的杨问天对这些还是适应的很快的，身体上的痛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真正让他感到不适的是那种来自精神上的折磨，悲观，压抑，绝望，这些不良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时时弥漫。另外，还有来自蛇头的呵斥怒骂，甚至拳打脚踢，他曾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偷渡者因为脱水，发烧而生了重病，被那几个蛇头就这么活生生的扔进了大海。

在那一刻，杨问天愤怒了，一直隐忍的他爆发了，仗着一身极好的功夫轻易的就将那几个强壮如牛的蛇头打倒在地，甚至当有一把枪抵住他脑袋的时候他也能不动声色的瞬间将枪夺到自己手里，继而对着倒在甲板上的那几个蛇头连开数枪。

杨问天没有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他知道在这茫茫大海中杀了这些掌舵驾船的蛇头就等于自杀，所以他只是想吓吓这些蛇头而故意射偏，子弹落在他们的脚边，腿边，枪声以及子弹击中甲板而溅起的点点火花吓得那几个蛇头面如土色，簌簌发抖，一个年轻的家伙甚至当场尿了裤子。

经历了这一场风波之后那些蛇头对待杨问天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不再动辄呵斥怒骂，相反，言行举止都有了一丝谄媚讨好，顺带，也对其他偷渡者的态度好了不少。

也正因为如此，蛇头本来将杨问天送到美国境内就算了事，但他的目的地是纽约，于是就免费直接将他送到这里，同时建议他若想不被警察抓，最好还是先去中国城唐人街那里，因为那里鱼龙混杂，有许多像他这样没有身份的人，警察很少去那里检查抓人。

杨问天接受了蛇头的建议，事实上不接受也不行，因为他对美国这地方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英语是一点也不会，所以没有交流障碍的唐人街是他唯一的选择。

手里拿着来美国买的第一件商品，一张中英文对照的地图，杨问天来到了纽约最繁华的地带——时代广场。不过说是广场，其实就是几条街道的汇合点而已，两边的高楼大厦遮天蔽日，到处都是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的巨型广告牌，这样的街景对他来说还是具有相当的吸引力的，但他明白自己的处境，顾不得多做欣赏就匆匆离开了。

根据地图显示，时代广场位于曼哈顿中城西区，而唐人街则位于下城区，两地相距不近，本来乘坐地铁是最好的交通方式，但杨问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乘坐？打车的话他也不会说英语，怕被别人识破他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偷渡者。

事实上这是杨问天自己多虑了，在美国，强调的是个体主义，个人隐私观念浓厚，所以基本上除了警察，移民局等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外，其他人根本不关心你是什么人？有没有身份？即便是有所察觉，一般也不会主动去报警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