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十分恐怖,饶是杨问天心理承受力强悍也不禁头皮发麻,背后发寒,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有些凝固了,然而更令他心头剧震的是,当他把腾出的那只手伸向腰间时才发现腰上被蟒身紧紧缠住,他的手根本无法塞进腰身把枪掏出来。
就在这时,掐住蛇颈的那只手再也抵挡不住蛇首的下扑,杨问天的头部终于落进了蛇口里,他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拉扯着他的头皮,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渊,与此同时,蛇腔内的涎液腥臭无比,熏的他头晕眼花,几乎背过气去,更让他头皮快炸了的是,蛇的咽喉近在眼前,血红色的喉肌像鼓了气般的迅速扩张,可以说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滑向蟒蛇的咽喉,即将被吞噬进蛇腹。
危急关头,杨问天准备掏枪的那只手迅速扣住蛇颈,阻止了自己身体进一步的往蛇腹内下滑,同时另一只手用力抓住那根还插在蛇口里的木棍,猛然向上一抬,顶住蛇的上颚,使蟒蛇正在闭合的嘴巴再度张开,然后让自己的头慢慢退出蛇口。
然而蟒蛇又岂甘心到嘴的猎物跑掉?蛇首猛烈的摆动了几下,甩的杨问天是头晕目眩,撑住蛇口上颚的那只手不由一软,随即一阵钻心的疼痛由颈后传了过来,原来是蛇的上颚那一排尖牙已经咬住了他的后颈,令他的后退之势为之一滞,继而再也无法退出分毫了。
蟒蛇的牙齿不是对付猎物的武器,它的功用就是阻止猎物挣出自己的口腔,所以它的牙齿生的尖且细小,因此虽然齿尖深入杨问天后颈肌肤里,令他剧痛不已,但却构不成致命伤害。
这时候钻心的疼痛反而令杨问天的头脑清晰冷静起来,他忽然想到除了腰间的枪之外自己还有匕首,那把锋利的军用匕首就插在军靴里,而且此时蛇身的扭动缠绞让他的身子曲成一团,双腿和上半身几乎是对叠,可以说,只要把手一伸就可以把匕首抽出来。
杨问天强忍着剧痛,用力的顶起手臂,五根手指如铁爪般狠狠抠在蛇腔上颚的软肉上,努力的向上顶起,而另一只手伸向双腿的位置,经过一番摸索,他终于将那把军用匕首拿在了手里。
其实对杨问天来说,匕首远比枪玩的熟练,因为刀具他从小就开始玩,拜师正式学武之后他更是对匕首下了一番苦功,他可以将匕首当飞刀,十米之内百发百中,甚至可以说,一把匕首带给他的信心远超过了枪。
此时的杨问天已经是危在旦夕,随时可能葬身蛇腹,但此时的他却愈发冷静了,他迅速衡量了一下,觉得不宜直接拿匕首刺在蛇身上,因为通过之前的搏斗接触,他发现蛇身上的鳞片较为坚硬,而且还十分光滑,直接去刺很容易伤到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头部落在蛇腔,目不视物的情况下。
于是,杨问天将目标放在蛇腔,他努力的将闭合的蛇口顶出一条可供手臂伸进的缝隙,然后将蛇腔外那只紧攥着匕首的手伸了进来,狠狠的刺在蛇腔内的下颚上。
随着大量鲜血的喷出,蟒蛇痛的在地上剧烈的翻滚,从而把杨问天也缠带的跟着滚来滚去,同时蛇身缠绞的更加紧了,显然蟒蛇也狂怒了,要将他置于死地。
此时,杨问天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肋骨被勒的“咯吱咯吱”的响,剧痛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令他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但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动作依旧凶狠如斯,不断的手起刀落,偌大的蟒蛇口腔碎肉横飞,鲜血狂喷,顷刻间,不但蛇腔内的软肉尖牙全被锋利的匕刃削的稀巴烂,就连蛇眼,蛇脑等部位都被刺削到支离破碎。
然而对杨问天来说,他对剧痛的承受力也渐渐到了极限,他已开始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了,眼前的眩晕感是一阵强似一阵,意识更是变得模糊起来,这样的状态也不知保持了多久,终于,他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