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举着左手行礼的马立山和马俊黄孛忍俊不禁,灵机一动笑道:“我知道大家不习惯,其实我也一样,要不是在苏家埠被官兵拖到奈何桥上差一点丢进阴曹地府,我还真不知道这敬礼还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这个年代不迷信的可说是凤毛麟角,大伙闻得黄孛有此奇遇都睁大眼睛聚神聆听,黄孛为达目的也豁出去了,睁眼说瞎话现场生编硬造,正容道:“当初我迷迷糊糊地被黑白二常拖到一孽镜台前,碰巧遇见阎王爷与一位做客的大神谈古论今,说什么治国之礼形而上,败稷之礼形而下,凡夫俗子只尊崇下学礼仪,致使阳世上下五千年,前后百朝代均毁在败稷之礼上,独独忘却了举手之上礼。还没等我听完,阎王爷拿笔就勾我个功过两平之罪,说什么念令堂积德甚广把我打回原形仍投人世,延寿四十年。”
这番言论说完,全场是鸦雀无声,黄孛见目的已经达到转过身挺直腰板向黑压压的人群敬个军礼喊道:“这就是神仙说的举手之上礼,想成大事者必须遵循这道礼仪,听我口令,敬礼!”
所有的人全都开始手忙脚乱的纷纷向黄孛回礼,有举左手的,还有举右手的,乱糟糟的参差不齐。虽然效果一般,但是今后的路长的呢,再急也不急这会儿,能开个好头黄孛心里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了,”黄孛见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这才转身对四位营官说道:“各位请下去挑人吧,谁都不许挑肥拣瘦,我和马前辈、朱师傅还有要事商讨。”
几人听到命令,如释重负兴匆匆地奔向练武场各自组织营队去了……
趁着这个空闲,黄孛把马立山和朱师傅叫到一旁说道:“马前辈,等一会他们四人分好队伍后,你把我的意思转告一下,首先说赏:一,营官每月饷银五两,打了胜仗加饷五十两,记功一次,累计三次升迁;二,当兵的每月二两饷银,遇到战事,每杀一人加赏一两,杀满十人升官加饷;三,无论官兵,每年从头到脚两套服装外加伙食黄家大院全部承担;其次说罚:一,抗命不遵者杀;二临阵逃跑者杀;三,私藏财物者杀,听明白了吗?”
“公子放心,我全明白,”马立山说道:“还得加一条,抽大烟的不要!”
“对,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呢?”黄孛高兴地说道:“那好,那就拜托前辈啦!”
等马立山走后,黄孛对朱桂说道:“朱师傅,我有个重大任务交给你。”
“公子请说!”
黄孛站起身开始四处寻觅,在不远处的土包下拣起一根手臂粗的短棒返回递给大熊说道:“来,帮我把这个木棒从中间断开。”
大熊接过木棒放在一块石头上,左脚踩在木棒的下端,抡起手中的“黑棍”用力砸了下去,但听“嘎巴”一声,手臂粗的木棒应声折断,大熊弯腰捡起一段递给黄孛。
黄孛拿着这半根木棒转身对朱师傅说道:“朱师傅,你看好了!”
话毕,黄孛抡起木棒朝无人的地方投掷出去,等木棒落地后黄孛问道:“朱大哥,看清楚了吗?”
朱师傅满脸困惑地答道:“看清了。”
“呵呵,朱大哥,我需要一根短火绳,这根火绳从点燃到熄灭所需要的时间要和木棒落地的时间一样,能做到吗?”
“没问题,很简单的。”朱师傅轻松自如地答道。
“孛孛、孛孛,六安知府袁大人来我们家了,正在堂屋等着你呢,你快过去!”话到人到,黄淑娟和一个丫鬟气喘咻咻地跑过来喊道。
“姐,别着急,”黄孛不急不慌问道:“咱家有火绳吗?”
“有啊,库房里有好几捆哩!”
“那你一会儿领朱师傅去取一些火绳,我这就去见袁大人,”说完朝朱桂抱下拳,感觉不对赶紧变成举手礼,笑道:“这件事就拜托朱大哥了!”
朱桂手忙脚乱地回礼道:“公子放心,稍后我就给你回信。”
“咯咯咯……”站在一旁的黄淑娟见两人这种怪异的动作忍不住咯咯直笑,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哩?”
“我们这是……”黄孛支支吾吾半响也说不出子午卯酉,只好转移黄淑娟的注意力问道:“姐姐,袁怀中他们来了几个人?”
“四个。”黄淑娟毫无心机地答道。
“那我得赶紧过去,去晚了要是袁大人怪罪下来咱黄家又要惹祸上身。”说完带着大熊狼狈而逃……
等黄孛和大熊进入内院堂屋,四个陌生人已经坐在屋内喝着茶聊着天,看见黄孛进来,除一人坐在主位纹丝不动外其余三人纷纷站立起来,不用猜黄孛就知道主位上的这位就是六安知府袁怀中袁大人,不由得仔细打量。
袁怀中身穿八蟒四爪的蟒袍,脚穿一双黑色白底朝靴,玉质束带,水晶顶帽,两撇八字胡衬着角瓜脸给人一种奸滑、刁钻的感觉。
黄孛知道凭着自己监生的身份用不着给他叩头请安,于是打个辑礼道:“不知袁大人屈临鄙府,晚辈有失远迎,请大人见谅!”
“哈哈哈,贤侄不必客气,我和你父曾同朝为官,算起来也是一家人啦,来来来,咱们爷俩今日好好叙叙。”
靠!你个老不死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黄孛心中暗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一只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过几日就拿你的人头祭旗!
等大家分宾主坐好,袁怀中抿口茶放下杯子微笑道:“黄孛,今日老夫要给黄公子送上一件大礼!”说着朝下面一位长着一对三角眼的老者说道:“毛师爷,把圣旨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