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孛走进寨圩,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已蹲满了后院,几匹被炸伤的马匹瘫在地上苟延残喘,黄孛这个心疼啊大声地喊道:“是谁往院里撇的手榴弹?给我站出来!”
两名低着头的士兵畏畏缩缩地走到黄孛跟前,黄孛用手指着两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勇敢杀敌还杀出错了?憋了半天说道:“把这两匹马的马肉剃下来送到灶房去。”
“是!”一听黄孛雷声大雨点小,两位士兵拎着腰刀乐呵呵地奔着半死不活的马匹跑去……
“团主,”跑的气喘吁吁的田庆庚此时来到黄孛跟前问道:“你这不是骗人吗?前门有仗不让打让我们到后门,后门到了可全是鬼了,你让我们打鬼子啊?”
一句话把黄孛逗得哈哈大笑,这后来把打小日本叫做打鬼子是不是从这来的呀?赶紧拉着田庆庚的手点头哈腰地赔笑道:“七娃子,这千八百人我哪知道这么不经打,除了两位想吃马肉的兄弟炸死两匹马外,剩下的所有弟兄们连一颗手榴弹都没机会投,所以这事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朱师傅……”
“哎?我说团主,人家朱师傅离咱们百八十里地呢,你怨人家干嘛?”
“谁让他把地雷弄得这么厉害呢!这要是少炸死几个田兄也能过过瘾是吧?”
气得田庆庚瞪着黄孛半天说不出话,“田兄,”黄孛知道田庆庚心里委屈,自从参加独立团以来一场正儿八经的战事都没赶上,打武榜眼时只带着许洪一人参加了战斗,你说能没有抱怨?赶紧掏出抹着黄油的面包勾引道:“我们这些地雷和手榴弹是有些厉害,但是要是对上五六千人的对手我们能行吗?”
一听有五六千人的仗要打,田庆庚马上露出笑脸问道:“真的假的?那可过瘾啦!团主,这要是计划周密做好充分的准备取胜完全有可能啊。”
“那好,过几日打六安最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二营啦!”
“是,”田庆庚早把烦恼抛到一边,敬礼喊道:“保证不给两百多名的二营丢脸!”
“嘿嘿,到时候就怕不是两百了!”说完撂下琢磨啥意思的田庆庚朝中院走去。
中院就是徐立壮帅部所在地,西面是两溜土坯房,足有三十间;东面是个操场,一座靠着寨墙的土木结构大院鹤立鸡群地立在中间,两根原木支撑起的门框空荡荡地连大门都没有,一杆写着“苗”字的大旗立在大门口,马立山和贺振东二人正站在门口兴高采烈地聊着天,见黄孛过来都迎了上来。
“振东兄没受到惊吓吧?”黄孛紧走几步主动打起招呼。
“怎么没有,”贺振东不好意思地说道:“打仗打得是刀枪相对,你来我往,这人还没见着呢到处都是爆炸声,躲在灶房里的弟兄们还真的受了点惊吓。”
“呵呵,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了。”
马立山“扑哧”地笑出声道:“怎么团主,吓一次不够还想多来几次啊?”
黄孛知道自己话里有毛病赶紧纠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等振东兄他们今后参加独立团之后也要跟我们一样学会使用火器,久而久之不就习惯了?你说是不是振东兄?”
“那是、那是。”贺振东腼腆的答道。
众人说笑着走进正屋,大厅非常宽敞,足可以容纳几十人,一张太师椅孤零零地摆在上位,两侧是几排四方凳子,中间空荡荡地一无所有。
“卫朵?”
“到!”
“给我们找张桌子,这东一个西一个怎么聊天?晚上把这里也改成咱们聚义厅那种格式。”
“是!”说完转身出去。
黄孛随便拿起一张凳子放在两人跟前说道:“来,我们坐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