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多少?”多嘴的叛军急不可待地问道。
“刚开始只伤亡了两个,但是被你们的什么武林高手方汉鼎偷袭得手又伤亡了几十个,说起来也是伤亡惨重。”
“啊?”两人闻听都是大吃一惊,互相望着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刚才说走嘴的那位又开始口没遮拦地嚷道:“操,就伤亡这几个人还叫伤亡惨重?”
一句话把章馨海给气乐了,把烟袋锅里的烟灰磕在石头上后举起烟袋锅在其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会不会说话?”打得多嘴的叛军低眉顺眼地一个劲地讨饶,“章爷你别见怪,我这个人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要不两司马的位置还轮到西门强那个****的?”
不用再解释,章馨海知道眼前的这位纯粹是个二五眼,有心教训一顿想想算啦,狗改不了吃屎人还算不坏,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章爷,我叫郭大,背地里别人都叫我大嘴,这是我的兄弟,他叫廖伟。”
“我说大嘴,以后你这个毛病得改改,圣人说得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谓之知也’,所以以后说话要过脑子,否则要吃大亏的。”
“爷教训的是,”大嘴卑躬屈膝地虚心应承,谄媚道:“就因为这个毛病我自己都不知道抽自己多少嘴巴了,您老不要见怪,刚才您说的是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章馨海被大嘴这么一搅和倒是忘记说啥了。
“您说方汉鼎亲自出手后你们只伤亡了几十个。”
“是啊,难道他长三头六臂啦?”
“不是这个意思章爷,那方汉鼎是大帅的头号武林高手,他怎么能派方汉鼎一人前去偷袭你们?”
“他可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带着他的手下一百二十多人一起参加了行动,不过一个没剩下都被我们消灭了。”
章馨海也是藏个心眼,没把方汉鼎回到陈玉成的消息告诉两位,但是就这两句话已足够震撼二位的了,看着两位目瞪口呆的样子章馨海心中暗笑,过了大半响一直沉默不语的廖伟问道:“章爷,你参加独立团了?”
“是啊,不仅是我,还有郑字营和薛字营的一千多兄弟都加入了独立团,每人除了二两赏银外连我们的家人都分了地和粮食,而且所有弟兄以往的罪过都一笔勾销,怎么你俩也想入伙?”
“章爷真是看得起我俩,”廖伟低头哈腰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投靠朝廷了,不是太平军啦!”
廖伟的心眼明显比那个郭大嘴多,听章馨海刚才的一番话就知道这里有蹊跷,什么以前的罪一笔勾销,难道这独立团也是朝廷的?于是马上表明自己现在的身份旁敲侧击试探着章馨海。章馨海是干啥的?走南闯北给人看面相那就是一位八面玲珑的人精,廖伟一撅屁股就知道想拉什么屎蛋,拉下脸嘿嘿冷笑两声说道:“怎么?你以为加入我们独立团就是造反吗?”
廖伟瞅着郭大不做声,郭大瞪大眼睛张口就说:“操,加入独立团不是造反那什么还是造反?”说完就知道自己又撞枪口上了,赶紧用手捂着脑袋苦笑道:“章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气得章馨海举起烟袋锅又放下哭笑不得地问道:“那你啥意思?”
郭大见章馨海没有难为自己斗胆说道:“听别人说你们独立团的团主黄孛是个六亲不认无恶不作的反复无常的小人,现在朝廷正在缉拿他,这……这还不是造反吗?”
“谁说的?我们独立团的团主黄孛那是朝廷钦命的地方大员,造反的是你们!”章馨海开始展开心里攻势,有影的没影的添油加醋胡诌一气,“你说你们投靠了朝廷,朝廷收纳你们了吗?若是收纳了你们,你们还能穿着这样的服饰到处招摇撞骗?就你们这身太平装束把天说破了都是长毛子。”
此时已是深秋,廖伟和郭大还穿着太平军夏季的服装,披头散发,被章馨海这一顿奚落顿时无地自容,还是廖伟接过话辩解道:“章爷,唐将军说了等打完这仗就更换服装,剃发留辫……”
还没等叛军把话说完就被章馨海打断,“用不着了,你们再也见不着你们的唐和尚了,他现在已被我们拿下就等朝廷的旨意处斩呢!”
“啊?”两人闻听又是大吃一惊,互相望着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最后还是大嘴憋不住问道:“你们独立团不就几百人吗?怎么这么快就消灭了我们两千多人?”
章馨海站起身严肃地对二位叛军说道:“我要是让你们亲眼见到你们的唐字营被消灭了你俩有啥打算?”
廖伟闻听扑通跪在地上,郭大见状也跟着跪下,“章爷,若是您老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只有投靠你们这一条活路了,那李昭寿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我们回去不被扒皮就被点天灯!”
“好!”章馨海把两人从地上扶起直截了当说道:“过一个时辰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你们唐字营覆灭的战场,现在你俩带我们去找那个两司马西门强,怎么样?”
两人现在对章馨海的话已是深信不疑,闻听赶紧抱拳作揖道:“章爷,西门强我们劝不了,因为他现在和王寡妇天天缠在一起,其他的弟兄您老放心,劝降的事全包在我们身上!”